可不就是比毒还毒?
临春点了点头,“道长精通医理,说的自然没错。可怎么才能证明这罂粟壳不当成药来用,会有什么后果?”
这才是她的目的,怎么才能证明这罂粟壳会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明光道长知晓临春不是常人,不是常人的她自然不会轻易问出一些无脑的问题来,可见这罂粟壳在她知道的事里并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这罂粟壳不当成药之后,会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当成调味品或是香料,而对人百害无一利?”
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不用费尽心思让他明白,只要说个关键的一两点,他自个就会举一反三。
临春从重生以来就开始接触明光道长,知道他真是一个好人,不光有渡世救人的慈悲心怀,更是个心胸豁达之人。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以不值得托付的?
临春缓缓点头,“更可怕的事,这东西的害处不被世人所知,有人就在无知无觉中被害了。”
被害了?
明光道长的眉头打了个结,“临春丫头,你不妨把话说的明些。”
“它就是个毒品能让人上瘾离它不得”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临春险些咬了自个的舌头,她不过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就知道连明光道长都不知道的事呢?
若是明光道长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她能拿那一套道祖庇佑的话糊弄石家人,可她知道这可糊弄不了真正出家的道家修行人的明光道长。
见临春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明光道长先是大皱眉头,紧跟着就想通了临春的为难之处。
“临春丫头,我是方外之人,本就该远离红尘,有些事不该管的自然不会管。可有些事,若是知道了不管总是心里过意不去。”
明光道长话里有话,“这天地万物皆有定数,既然上苍并无异样,可见天理可容。临春姑娘,不必忧心,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这是在给临春吃定心丸,临春眼眶有些发热。
她心知肚明,她被明光道长已经看穿了,按理她该心虚惊慌,可在明光道长睿智从容的目光下,临春仿佛重回母体一般平静安宁。
深深地朝明光道长福了福,临春心头清明再无半点犹豫,“这罂粟壳若是在无意间用多了,会让人无形上瘾,再离不得它。”
她说出来了,可明光道长也没有问她究竟是从何处得知。
就仿佛这本是应有之义,她本就该知道一般。
临春的心突然就真的放开了,一直紧藏在心底的一个独属于她,也始终让她隐隐不安的秘密像是终于被人揭破了,可这人就仿佛吹了口气把一点不属于尘世间的尘埃吹散了一般,举重若轻,毫不在意。
她却从心里得到了一份宁静自在,临春有种解脱了般的轻松感。
这一刻,明光道长才在临春心底有了一份真正的敬仰。
从前只是尊重,如今是尊重加上敬仰。
临春终于明白为何世人会信道信佛,原来这便是可以将心灵整个依托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