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程氏突然想涨租,或是为了旁的原因,并不是她的缘故,就要赶了她走。
到了那时候,她可怎么办?
倒是程氏看出了临春的不乐意,赶忙解释了一句,“石姑娘,我知道这半年的契约是短了些。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石姑娘真是正正经经的做卤味生意,这契约咱们就可以长久的签下去。”
见临春的眉头还是皱着,程氏迟疑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石姑娘,你是不是怕我故意要签个短契约,是为了到时候好涨房租?”
“你放心,我虽是个妇人,可到底还有个读书的儿子呢。再怎么,我也不能鼠目寸光为了点小财给自个的儿子抹了黑。”
“若是你真不放心,我方才的话,都可以写进这契约里头。”
若是写进契约里头,那倒是多了个保证,不怕到时候程氏故意出幺蛾子。
临春想了想,实在是这间屋子的性价比太高,旁的地方要么地段不如它,要么是地段比它好了房租更是翻倍了贵。
也罢也罢。
总要有舍才有得,她就是信这程大娘一回又如何。
便也点头应了。
倒是程氏,见临春痛快,心里松了一口气反倒高兴了起来。
她也忐忑啊,都到了定契的时候,眼见这出租屋子的银子就能到手,她自个这样子又无中生有,也怕蒸熟了的鸭子飞了。
人家一个半大的姑娘家都这样子好说话,倒显得她格外难缠。
程氏就是心头一软,比自个儿子还小上几岁的孩子呢。
从此之后,等临春的卤味店开张了,程氏倒是不大不小帮了好几次的忙,这是后话。
黄牙子左看看右看看,见两边都没问题了,这才重新改了契约。
又拿了红泥出来,临春和程氏都摁了指印。
自然也是要托黄牙子去衙门里头立档的,不过这契都立了,临春也不怕程氏变卦,就把第一个月的房租先交了。
按理说,这房租该是三个月一交。
不过临春说了,自家困难手上银子不凑手,但能保证每月都不拖欠。
程氏想了想,人家临春已经退了一步了,她再怎么着急手头上还是能挤出几两银子来的。
再说真签了契,半年里头每月人家都得给她银子,这银子源源不绝的倒不用如今刻意去逼迫人家。
小姑娘家家的,为了家里人这也样子抛头露面也是极不容易的。
程氏心里也怜惜临春,便同意了。
这下皆大欢喜,程氏接了临春给的三两房租,临春接了黄牙子手上的钥匙。
另外,这黄牙子也不能白跑啊。
临春按照说好的,塞给黄牙子一百文的跑腿费。
另外程氏给不给的给多少,这是程氏和黄牙子之间的事,那就跟临春没关系了。
这下屋子也租好了,临春也没有了旁的事,且她在这里,就是程氏要和黄牙子说什么,也不方便不是?
索性干脆就将屋门一锁,自个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