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空间也不大,临春比划了下,差不多靠窗的这边也就能放一张柜台,一把椅子的地儿。
再多,也就留个人走动的地方了。
不过她看卤味店,本也不打算在店里制作,倒也不需要特别大的地方。
再说,这地方大了租金不得上去?
不然临春干嘛非要在家里把卤味做好了,再费力气把制好的卤味运到镇上来卖?
还不是手中无钱还想再省点钱?
这地方正好,地段也不多,临春心里已经满意了。
见临春在打量,叉着手的黄牙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趁空介绍道:“这户人家家里人口简单,一个寡娘一个在前头书院求学的儿子。这程大嫂要供儿子念书,自个平时做点针线活计勉强度日,可这读书实在是烧银子啊。她又不愿意卖了房产,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从自家院子里隔了这间屋子出来,好租给旁人开店用,她自个收点房租好填补填补。”
正因为哪哪都好,临春反倒起了疑惑,“黄大叔您看,这地儿这么好,怎么没旁人来租呢?可是有什么原因?”
不是临春多疑,实在是这地段这么好,后头一条巷子又深又长,听黄牙子说的怕有不下百来户的人家,谁在这做买卖不赚个盆满钵满?
怎么会没人租呢?
这里头难道没什么古怪猫腻?
经历过李三的事,说临春是胆小也罢是谨慎也罢。
她的家人,她不愿意让她们再经历像方寡妇一样的事了。
黄牙子笑了,“姑娘您是不知道这程大嫂的脾气……她那过世的丈夫是个秀才,如今儿子也已经是童生了,可以说是一屋的书生气,她也端着呢。这若不是没法子,自然不愿意隔了屋子租出去,轻易沾染这商贾之气。”
“就是这租出去,也要讲究呢。”
“先前可不是没人租……也不瞒姑娘您,其实这程大嫂与我那内人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她才会托了我帮她出租屋子。”
“最早的时候也是我帮她租出去的,一个沽酒的,她嫌人家酒臭,不让租了。”
“接下来一个租了浆洗衣裳的,她嫌人家天天拿了那捣衣杵敲衣裳吵到她儿子念书,又不让租了。”
“第三个更有意思了,是个要做脂粉生意的,她是更不让了。”
黄牙子自个都笑了,“这程大嫂的性子有些清高,我带是带姑娘您来了,租不租的不是我说了算,如今她是定了规矩,等她亲眼看过人知晓了做啥买卖才肯把这屋子给租出去。”
“也不瞒姑娘,我这已经不是带您第一个来了,前头来了四五个都被她打回去了。”
“所以,姑娘要是中意这地方,我就带您去试试。”
“不过这成与不成,我是没用的,全靠姑娘您能不能投了程大嫂的眼缘。”
黄牙子又道:“我也是看姑娘您投缘,告诉您一句实话,三两一月的房租您怕是再找不着比这更好的地段了。若是姑娘运气好,这地儿可真是值了。”
说完又问临春,“姑娘您看,您这是要试上一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