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抛头露面做买卖的,也没有想的那么难。
不过是将脸皮一厚,心一横,什么事做出来了心里再不慌了。
这么一想,董氏不知哪来的勇气,“的确是没想过的事,可若是临春你信我,我就能帮你把作坊给管起来!”
有什么难的?
能有多难?
再难能难得过求天不应问地不答?
为了全哥,她没什么不敢的。
虽然如今这契约还没真签呢,可无论是临春还是董氏,都十分的有信心。
凭他宁三和宁大,有没有那眼光和胸襟,她家的炒瓜子就是一个“好”字。
没了他宁家,还有东家、西家。
谁急,谁不急?
由他去吧。
先不说临春这头,只说这宁三揣了那油纸包着的一包炒瓜子,跟心肝宝贝似的小心护着,一溜烟地就往镇上跑。
经过自家茶水摊子,还有几个坐着喝茶侃大山的见了他行色匆匆,还吆喝着叫他添茶水。
宁三跟没听见似的,直愣愣地就从自家的茶水摊子旁路过,竟是不管了。
这一路跑到码头外,正好一辆骡车经过,宁三赶紧地撩衣摆爬了上去,护着那油纸包就让赶车的赶紧往镇上去。
被他催得紧,正好车上也没有旁人,那赶骡车的就加了几鞭子,青骡“得得得”的跑了起来。
这骡车一跑快,就颠的难受。
宁三坐在那,整个人随着骡车的颠簸左摇右晃。
可他就跟没察觉似的,神色恍惚地坐在那想心思。
也不是想旁的,自然是想临春的条件和怀里这包炒瓜子的事,以及该怎么说服他大哥。
临春炒的瓜子货真价实,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该怎么说服他大哥,只是临春的条件让他始终犹豫不决。
若说因为临春的条件太苛刻而放弃,他又不舍……不然,何苦这样七急八慌的赶去镇上寻他大哥商量?
可若是真的遂了临春的意思定了这契约,他又实在是没这底气。
每月都要付五百斤瓜子的钱给那石家妮子,五百斤可不就是三两雪花银?
整整三两雪花银啊!
银子虽然还没有付出去,可宁三只要一想到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真的是舍不得。
真真是左右为难,宁三难免就埋怨起临春来,实在是太精明。
就在宁三还在神思恍惚的时候,骡车已经停在了悦香楼的门口。
赶车的见宁三抱着个油纸包在车上发呆,还以为这人是个老赖,在那装傻要赖他车钱呢。
“哎我说,这都到地方了,你还不上车干啥呢?”
这赶车的就急了起来,嗓子也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