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着临春一个姑娘家,他们分舵里头都是些五大三粗张嘴就是黄腔的糙汉,也怕临春为难,干脆就一心想揽了此事,也算偿一偿心底愧疚。
临春默了默,点头谢过了王大牛。
人生地不熟,又有说法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虽然不怂,可这里到底不是她熟悉的现代,她无权无势又是个女子,本也有些担心被人刻意欺压。
而王大牛好歹也是漕帮的人,既然他愿意帮忙出头,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只是,王大哥你日后还要在漕帮里头做事,若是为了我和我娘出头而得罪了人,岂不是害了王大哥你?”
临春不是自私的人,她有些担心王大牛会因为她们家的事而受到牵连。
王大牛自个知道自家事,方舵主这人,说好呢也的确是个好的。
不过呢,他的这个“好”一部分是天性里头有些讲义气,另一部分就是他的心计。
不然凭什么,这么多人里头,就他一个泥腿子出了头?
正是因为他会算计经营,懂得衡量又会做人,所以才能服人。
因此,王大牛根本不担心他为临春和方寡妇母女两个出头,会得来什么报复。
明面上,方舵主是绝不会做的难堪的。
再说了,他是帮临春她们出头,也不是说就要去得罪人。
如何做他心里有数。
王大牛当下便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们方舵主的为人,最是义气豪爽的,做事一碗水端平。你就放心吧。”
说完,也不等临春再说话,王大牛就朝码头的方向指了指,“临春妹子,你可是要去码头?不如同路?”
说到这,王大牛又瞥了眼一直站在临春不远处,看着面目表情好似木头桩子似的温颂,捺不住心头疑问,“这位是?”
这木头桩子虽一身普通打扮,可看着卖相不错,细皮嫩肉的,倒是小姑娘们喜欢的模样……王大牛莫名地为自家的傻弟弟多出了一丝威胁感。
与王大牛说了半日的话,临春这才想起旁边还立着个大少爷,连忙回道:“这是温……”
话还没说完呢,沉默了半天的温颂突然开口了,“在下温颂,在平安观里随明光道长修行。”
他是知晓临春必要叫他“少爷公子”什么的,这才开口打断了临春的话。
“温颂啊……”王大牛搔搔脑袋,这人叫什么“颂”“送”?
“咋还有人起个名字叫‘送’啊……”王大牛低声嘀咕了几声,谁也没听清,“原来是温小道长!怎么,温小道长也要去码头?”
心里一块大石却算是放下了。
原来是个小道士,那就不操心了。
却是他王大牛也是个憨的,若真是道士,为何今日却是常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