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差点骂出声,骗鬼呢,一两银子就想买她的方子。
原本临春也没想狮子大开口,可这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了她,也太过了吧?
一两银子不过一千文,她家的青团一个卖二文,卖五百个青团就能收进一两银子。
虽然还要刨掉成本,可这一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是很快就能赚回来。
她今儿个虽是意动要卖这方子,毕竟若是能直接得一笔银子,她方才想的租食摊做生意的事,说不定马上就能做成了。
但这卖方子的事,虽然这人说的好听,抢不着她的生意,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也是担着风险的呢。
心里虽然生着气,面上临春却依旧笑着,“哎呦,看我和姑娘扯了这许久的闲篇,也不看看这日头。这位姑娘,我娘也等我许久了,我也该去寻我娘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
秋菊却急了,一把扯住了临春的袖子,“哎!你急什么,我和你不还在谈方子的事嘛?”
临春被扯住了袖子,也不走了只回头睨着秋菊,面上也再没了笑,只冷声道:“我倒是被姑娘说的意动,原本还想跟姑娘做这笔生意,可谁知道原来姑娘只是哄我。我这方子再怎么不值钱,就是卖去那些酒楼里,怕也不止一两银子就够了吧?”
秋菊大恨,本以为这乡下丫头好哄,原来方才的腼腆害羞都是装出来的。
可如今看临春那样,像是真生了气也像是真要走的样子,秋菊恨得直咬牙,可这乡下丫头毕竟不是府里的小丫环,随她搓圆搓扁。
且不论她如今还要求着这乡下丫头,她也怕这乡下丫头一个不查闹出大动静,被还在船上的春燕察觉那就糟了糕。
“行行行,三两如何?”
临春冷哼了声,依旧要走。
秋菊急得头上都冒了汗,“五两!五两!”
好人家怎舍得卖了自家闺女给人做丫环做奴婢?
她家里也是穷得不行,这两年虽然提了等当了主子的贴身丫环,月钱也涨了,可终究还要存下来托人带回家里,她如今身上的银子也实在不多。
五两银子倒是与临春心的想的差不多了,只是她也恼秋菊滑头想哄骗她,就只摆出一副冷面孔不理。
秋菊是真的没法子了,她这样一番折腾已经引了不少人看了过来。
她是又急又气,死命一扯临春袖子,临春人瘦个小被她一扯,整个人就被扯着转了个圈,又变成正面对着她了。
秋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从袖子里掏出先前用帕子包好的一包碎银子,直接塞进了临春的怀里。
“这一包虽银子大概有七八两,你若还嫌不够……”
说着,就一跺脚去拔头上的银簪子,又撸了手上的一只镂空银镯,全一股脑地塞进了临春的怀里。
等塞完了,又脸皮通红地朝临春福了福,“是我不好,原看姑娘年轻,就存心想哄一哄姑娘。还请姑娘饶恕我一次!”
临春被她吓了一跳,抱了满怀的东西,又瞧着秋菊的眼圈都红了,心里就是一软。
她也不是要坐地起价,实在也是因为方才秋菊拿她当傻子一般哄骗,她心里生气,可如今秋菊这样连身上的首饰都扒拉下来要给她。
临春是个心软的,也不想再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