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个没做错,可事实却也是生生刺痛了方寡妇的软肋。
临春心下默然,在原地呆呆站了会儿,半晌才朝着木门轻声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可首先还是您的女儿。您疼我,我却拿自个不当回事,伤了您疼我爱我的心。您若是伤心生气,别一个人闷着,您打我骂我都成!”
话说完了,门缝里传来的哭声似乎也停了。
临春等了会儿,可半天也没别的动静。
心中黯然,正低着头要转身离开,身后的门却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娘!”
临春惊喜转身,却见眼红红的方寡妇已然换了身干净衣裳,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擦身就从身边走过,只拿个临春当不存在般。
还是正在喂鸡的小虎子瞧见方寡妇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喜叫道:“娘!您没事吧?”
正要往院门外走的方寡妇终于停了停,闷声道:“我能有啥事?如今时辰还早,我去趟你舅家。晚饭应是赶不及了,让你阿婆别等我,你们先吃吧。”
丢下话,方寡妇头也不回就走了。
舅家?
临春还愣愣的,小虎子却已经跑了过来,扯着她手惊疑道:“姐姐,娘去舅家做什么?咱们家不是从来不和舅家走动的吗?”
什么叫从来不和舅家走动?
她姐弟俩的舅家不就是方寡妇的娘家吗?
临春一头雾水,方寡妇居然从来不和自个娘家走动?
这里头究竟有啥名堂?
不过既然小虎子都不晓得,她就更不晓得了。
她重生来的这一个月,就根本没听方寡妇提过自个娘家的事儿。
不过仔细想想,今儿个出了这样的事,方寡妇又突然要回自个娘家。
想也知道,方寡妇不可能是因为怕还不了债就丢下两孩子不管,自个躲回娘家去了,应是回娘家借钱应急去了吧。
可听小虎子说的,多少年没和舅家走动过,临春并不怎么乐观。
先不说这多少年没走动里头有啥猫腻,毕竟亲戚也是处出来的,再说这年头谁家不穷?
都长年不走动了,冷不丁的突然上门开口就是要借钱,只怕……
求天求地都无用,关键时候还是得求自己。
临春摇摇头,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如今她紧着要做的,就是想法子赚钱。
这欠李婆子的半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之前养病的时候,临春拐弯抹角地打听过,差不多这的一文钱跟现代的五毛钱的购买能力差不多。
这是她大约估算的,就算有偏差,应该也不大。
不过,这里的“五毛钱”可比现代的五毛钱难赚多了。
所以就这半两银子,急吼吼的就能逼死个人。
一想到要赚钱,临春浑身都有了劲。
只要能赚到钱还了债,先解决了如今这燃眉之急,再慢慢地好好地跟方寡妇道歉赔不是,都是一家人,应该能原谅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