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闹哄哄一片,姜寰听了只觉聒噪。
“把那人抓住,带过来让本宫瞧瞧。”她眉眼间透着不耐。
宁珂眼眸微动,也看向窗外。
侍卫们很快将那人押进院子,定睛一看,那人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约摸十来岁,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青布衣裳,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姜寰冷声问。
侍卫推了一把那孩子:“你自己说!”
“我叫小朱儿,家里没了粮食,肚子太饿,就想来找点吃的,刚刚偷拿馒头时,被管事的发现,我就逃到这儿来了。”
姜寰看他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禁心生厌恶:“这里离都城不远,是天子脚下,怎会没粮可吃,你定是撒谎,来人,给我被他的嘴堵上,狠狠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遵命!”
侍卫们正要把那少年摁在地上打,却被宁珂拦住。
“慢着,”她盯着少年瞧了瞧,轻声道,“我看他面色发黄,身形消瘦,手上已是皮包骨头,应当不是撒谎,先放了他。”
“妹妹这是何意?”姜寰脸色微沉。
宁珂轻笑:“娘娘何必动怒,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给他点吃食打发走就是了。更何况这里还是护国寺,娘娘同我是来祈福的。”
这话也是在提醒她。
百姓们对皇后心生怨恨,要是她在这打伤了人,传出去定会招来怨言。
姜寰淡淡看她一眼,目光又落在那少年身上:“妹妹说得也算有理,同妹妹你相比,本宫确实心狠了些,罢了,就依妹妹,你们将他放了,顺带给他那些银两,叫他赶紧走。”
“是。”
侍卫将少年押走,走之前,少年感激地看了宁珂一眼。
姜寰命人将窗户关上,又道:“妹妹如此心善,本宫着实钦佩,不如你帮本宫把那些佛经一块抄了,本宫也好养伤。”
“全听娘娘的。”
宁珂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见她这样,姜寰忽然觉得无趣:“你也回去罢,这雨怕是不会停了。”
晚些时候,雨停歇,书信也跟着传来。
她手下那些人查了个遍,也没发现宁珂有什么异常,倒是发现了跟宜妃有关的。
原来这宜妃娘家有个不学无术的庶子,名唤沈玉,他不但不学好而且败家,喜欢去赌场逛花楼,欠下一屁股债。
沈家人对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好在他并非嫡子,倒也不用他光耀门楣。
这沈玉嗜赌成性,债主追到家门,被沈袁知晓后,逮着就是一顿毒打,并将他关在家里,警告他不许乱来,不然就将他撵到庄子上去。
“父亲放心,只要您帮孩儿还了赌债,孩儿就是一辈子不出府门都行。”沈玉一想到自己会被剁手砍脚就心慌意乱。
沈袁虽然不看好他,但到底是自己儿子,还是拿出钱替他还了债。
然而这人死性不改,趁着沈袁为了宜妃一事操劳时,他又偷偷溜进赌场。
结果可想而知,又欠下一笔赌债。
眼下沈玉正为此事发愁,也不敢声张,生怕他父亲一怒将他撵去庄上。
因此,此事只有他那些狐朋狗友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