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倒没见着用餐,但大奶奶端了一盅燕窝上来,奴婢亲眼看着老夫人一口气吃了大半。”
傅沉烟这才将一颗心收妥了。
梅巧又道,“奴婢在府门口见崔妈妈坐车出去了,行色匆匆的,奴婢没来得及问一句,不知做什么去,哦,对了,车里似乎还有个人,不知道是谁。”
傅沉烟略想便猜了出来,这一准和贺闻姈有关,杏花刚才提到不久前有个姑子来找二夫人,让她尽快接贺闻姈回家,二夫人虽是贺闻姈的母亲,这种大事怕也做不得主,必须得请示老太爷,老太爷又岂会听凭姑子一句话就做出决定,想来是要崔妈妈和二夫人同去三思庵了解情况。
“这事儿情况未明,不好妄断,还是等崔妈妈回来再说。”傅沉烟道,“薛妈妈,到时候,你便过去闲居走一趟。”
“这个晓得。”薛妈妈点头,得知侄儿没事,她已放下心,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到下午酉时,前院门房王婆子传过信来说,贺景梧打发人来告知傅沉烟,晚膳不在家吃,估计回来得晚些,让傅沉烟自己早些休息,不要等他,七七八八说了一堆。
傅沉烟愕然。
王婆子捂着嘴笑,“咱们将军对四奶奶是真个儿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交待,事无巨细,传出去怕是满京城的人都不敢相信呢,旁的人只知将军威风凛凛,谁知道竟是这么疼媳妇。”
傅沉烟脸红,讪讪一笑,忙打赏了王婆子捂住她的嘴,又问,“将军让何人来送信的?”
“是个年轻小伙子,自称姓薛,以前也跟着将军来过几次,老婆子认得。”
傅沉烟就知道是薛砚之了,“他现在还在么?我有句话要他带给将军。”
王婆子摇头,“已经走了,小伙子说了,把话传到就是,四奶奶有什么话不急着问,等将军回来了再问吧。”
傅沉烟有些失望,只能默默点头,心知贺景梧早就料到自己会有疑心,故而交待薛砚之传完话就走。
王婆子走后,杏花见她仍在发愣,轻声道,“四奶奶,要不奴婢追出去,能追上他的,奴婢把他带回来,四奶奶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傅沉烟若有所思的看她,看得杏花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挤出个笑容,准备解释一下,她又笑了笑,拒绝了,“算了,追上也没用。”
杏花低头不语。
直到金乌西坠,霞光铺满一院,才有消息传进朴景园,贺闻姈回来了。
杏花一溜烟跑出去打听了,也亏得她神通广大,没多会工夫就灌了一耳朵回来,“四奶奶,大姑奶奶是真的上吊了,听说颈子上还有一道勒痕呢,很是吓人。”
“打听出了原因没有?”
“是和庵里一个姑子闹矛盾,吵了架,气不过就上了吊。”
傅沉烟皱眉,“什么矛盾?”
“好像是早课时,不知谁撞了谁一下,反正大姑奶奶没站稳,给扭了脚,因此吵了起来,那姑子死活不认,还骂了大姑奶奶,大姑奶奶找庵主,庵主也没给大姑奶奶做主,大姑奶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