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对，顿了顿，医生改口道：“老先生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再受刺激了，不然下一次犯病可就不好说了。”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厉霆爵怎么会听不懂。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全是疲惫。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医生默默转身出去，厉霆爵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两条腿直直地立着，他整个身躯都陷进了沙发里，被柔软的沙发包裹着上半身，厉霆爵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是的，无力。
这种感觉在看到厉老爷子一动不动躺在病**的时候，尤为明显。
就这样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厉霆爵拿起了手机，随后打开微信，看到置顶微信的时候，他手指盘旋在屏幕上方，最后还是手指快速翻动，找到了一个微信，发了句：“空吗？”
那边回复了，厉霆爵才起身，拿了外套，然后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厉老爷子，出门去了。
陈亮车停在医院大门口，看到厉霆爵身影出来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
厉霆爵抬头看了一眼，直直就往这边来。
“爵哥，去哪儿？”
“随便。”
陈亮小小地诧异了一下，实在是这话不太像从厉霆爵嘴里出来的。
随便是个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酒吧？”
陈亮犹犹豫豫问出了一句，就看到厉霆爵不耐烦地按了按太阳穴：“不行，太远了，我爷爷在住院。”
怪不得让在医院门口接他呢，原来是厉老爷子住院了。
“厉爷爷怎么又住院了？我记得上次去看他的时候感觉老爷子精神状况都还不错啊！”
陈亮实在没想明白，平日里明明脾气性格都很好的厉老爷子，怎么又住院了。
“说了两句他不爱听的。”
陈亮的笑瞬间就僵在了脸上，搞了半天是他爵哥气的，那就能理解了。
“既然这样，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地方……”
陈亮说着就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搜索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处茶楼：“爵哥，去喝茶怎么样？或者咱们喝点儿养身粥之类的，都快晚上了，得吃点儿东西。”
厉霆爵没什么想法，只疲惫地躺在副驾驶，哑声道：“你看着安排吧。”
陈亮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了视线，最后订了一家清淡的私房菜馆，这才驱车过去。
也不算太远，距离医院十几分钟的路程，这样厉老爷子醒过来了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过年期间，哪怕一个私房菜馆人都很多，还好陈亮有些人脉，搞了一个大点儿的包间。
菜是之前就点好的，他们去了就上菜。
陈亮拿了筷子就招呼厉霆爵：“爵哥吃啊，过年天天都是大鱼大肉，现在吃到这些清粥小菜，别说，还挺可口的！”
陈亮大口吃了好几口菜，满足地咂咂嘴，却发现厉霆爵竟然一口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