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花兮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外头叽叽喳喳的好不吵闹。
花兮掀开幔帐,喊了一声:“宁儿,外头来了什么人那?”
宁儿早已经命人准备好洗漱之物在外头侯着,听到动静忙开门进来。
“公主赎罪,让那些小妾们吵着你了。”
“小妾?杨轻盈她们?”
“正是,我们本想让她们走的,没想到她们一个个竟都在院里哭了起来。”
花兮皱了皱眉:“发生了何事?为何来我院里头哭?”
“还不是侯爷要将她们都遣散出府去。”
听到这话,花兮立马就想起来了,昨日她随口的一句话,竟惹来了这样的事。
“宁儿,替我梳洗吧。”
“那外头那些姨娘怎么办,她们如何也不肯走。”
“那就让她们等着。”
花兮净了脸,换了衣裳,梳妆打扮之后,又好好地用了一碗鸡丝小米粥,才悠悠地吩咐出去看看。
那群小妾等了一个早上,已经被磨得十分没耐心了,见花兮出来分分上前就要哭诉。
可她们哭了一个早上,眼泪早就流干了,愣是怎么挤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杨轻盈率先开口带着哭腔:“公主饶命啊,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无依无靠的,若离了些侯府,还有什么活路啊。”
“是啊,我们保证乖乖听话绝不惹麻烦,您就给我们一口饭吃吧。”俞落染一边用帕子抹着眼睛,一边啜泣着,也不知有没有流出眼泪来。
“不管做牛做马,我都可以伺候您和侯爷的,当奴当婢都可以,只要别赶我走啊,出了这侯府我可是没活路了。”柳玉伤心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花兮冷眼瞧着她们,平日里个个趾高气昂的,不是勾心斗角就是争风吃醋,如今切身利益遇到威胁了,竟都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低姿态,果然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不仅容貌出尘,才艺出色,还能屈能伸啊。
花兮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说的什么话,侯爷遣散你们出府,自然会安置你们,给你们傍身的银两,怎么离了这侯府你们就活不了了?那进侯府之前你们是如何活的?”
“公主,话虽这么说,可我入侯府这么多年了,原本是舞姬,如今舞艺早已经减退了不少,加上被赐给侯爷为妾,出去之后还能有什么活路,想必给人家当婢女都无人敢要啊。”
“是啊,我们如今一无才艺,二无清白之身,这么被赶出府去,还怎么活啊。”
谈到苦处,底下那个女人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们个个看似可怜,说的话却是个个针对她,显得她要赶尽杀绝似的。
花兮冷眼看着她们惺惺作态,冷声道:“我一不是这府里的主母,二不是这府里的当家人,不过在这儿养病而已。你们找我哭也无用,要找就去找侯爷吧。”
说完她又顿了顿:“听说侯爷从不往后院去,你们怎么就没了清白之身了?难道说你们进府之前边失了身,还是说你们寂寞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