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是怀疑战天成偷了他的玉佩。那日那场大火中,她看到了汤水水,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分明就是她拿了那枚玉佩,就算不是她拿的,也是她幕后之人拿的。
而那枚玉佩又为何会在他身上,此中原因不言而喻,即便战天成不说,她也能猜出几分来。
若真是汤水水给他的,那战天成和放火烧倪花村的人又有何关系?为何战天成奉命调查倪花村一案却一直没有头绪,明知凶手是谁,就是动不得,难道真的如战天成所说,对方权势过大,动不得?
原先花兮是相信的,尤其是听了战天成先前的那番话,以及他所说的那些顾虑,知道那些闯入陵山的人是西明侯暗养的紫甲军,她就决定劝倪瓜山韬光养晦,想着有朝一日血刃仇人。
可是如今她联想到那枚玉佩的事,心中越发疑惑。汤水水若是西明侯的人,又怎会将那半枚玉佩交给他。
战天成叹了口气:“此时我暂时还没法同你解释,不过我敢对天发誓,我与那些烧了倪花村的人无半点关系。”
花兮眉眼微动,他都说得这么诚恳了,她自然没借口再多加指责,抛开他抢亲的事不说,说起来,战天成确实帮他们许多,否则花兮也不可能在这里同他好好讲话。
花兮小声地哼了声:“看你也不似那样的人。”
战天成突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在你心里我是哪样的人?”
花兮想了想,回忆起她认识的战天成。
原先觉着他是杀人如麻的悍贼,后来将他视为孟浪的采花贼,而再后来,因为战天成帮了他们又给了他们银子,花兮对他地态度才改观了点,不过也终究止于一个铁面的侯爷而已。
如今,她将他视为抢亲的人。
不过这些花兮自然不可能真正地告诉战天成,她只是轻笑一声:“侯爷何时这么不自信了,还需要问我的看法?”
花兮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看了眼布满迷雾的四周,担心地问道:“倪瓜水不会也遇到困难了吧,怎么还没回来找我们。”
“她不会也遇到迷瘴出不来了吧?”
花兮站起来,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说道:“我记得之前多次上山,她都有办法带着我出来,那是倪族人祖上传下来的,除非遇到极端的天气,否则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看今日晴好,林木缝隙有光线照下来,这点迷雾,应该难不了她。”
不过花兮话刚说完,便觉得身上异常安静,偏头一看,哪里还有战天成的影子。
她的心突然一跳,这人不会走丢了吧,还是说她自己走丢了?
现在虽然青天白日,可树林高大茂盛,将日头都挡住了,只剩下头顶射下来碗口大的天光。林中冷飕飕的,异常的静谧。
花兮莫名紧张起来,突然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她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战天成?战天成你在哪?”
咕咕两声,是鸟惊飞的声音,然后依旧寂静无声。
原先她说的淡定,因为身旁还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可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想到这陵山里头各种恐怖的传闻,她就感觉胸口越来越闷。
好在她服用了灵草,如今有点内力和身手,她尝试地运了运气,可是不运还好,一动用内力,她就感觉越来越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