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兰翠在**躺了几日,依旧恹恹,每日汤药灌进去,也总不见起效。
这日她提出想去园子里头看一看。
“来了京都城几日,住了这么大的宅子,没想到整日里关在屋里,躺在**,没病也要闷出病来。”
“阿娘,太医说你病还没好,需要好好休养,不可随意走动。”
“大夫的话要信可也别尽信,他身为御医,为天家看病,总得说得谨慎些,有时候也未必说的准。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还不清楚嘛,你看我这不还能动吗,若再这么躺下去,真要变成软骨头了。”
拗不过邹兰翠,花兮便让人将她扶到院中看景。
在一处桂树下摆了张藤椅,又让人泡了壶清茶,端来了盘精致的果点,几人便赏起景来。
一阵阵的花香萦绕鼻间,吃口桂花酥,喝杯清菊茶,确实很惬意。
邹兰翠看着气派的亭台楼宇啧啧惊叹:“这辈子住过这样的屋子,看过这样的景,就算死也无憾了。”
“阿娘,说什么死不死的呢,多不吉利。”
“是啊伯母,你肯定会长命百岁,得亲眼看到瓜山哥考中进士,再娶妻生子,抱上了大胖孙子,最后子孙满堂。”
邹兰翠的眼神暗了暗:“对,我还不能死,我死了还怎么为中景报仇,我得亲眼看到凶手被千刀万剐。”
“伯母,大仇咱们肯定是要报的,可你得先养好自己的身子,等瓜山哥出息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邹兰翠沉默,不再说话了。
这一段日子以来她都一别从前的沉默,让花兮很是担忧。
花兮和倪瓜水相互对看一眼,打算换个话题。
“对了阿娘,我昨日听大哥说他打算去京都的书院上学,那里的教书先生都出自名门大家,对他的学识文章大有裨益。”
“京都的学院?那束脩应该很贵吧?况且我听说京都城里头的书院没有点家族背景的人,根本进不去。”
“伯母,束脩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次来京我筹了不少银钱,而且现在我们也有落脚的地方,省去了租宅子的花销,那些钱替瓜山哥交半年的束脩绰绰有余。至于你说书院不好进,那书院门槛再高,侯爷的面子他不可能不给。”
“可是战公子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他肯吗?”
花兮拍拍邹兰翠的手,安慰道:“这事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件小事,他这么好的人,肯定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其实她这么说,心里头完全没有底。
经过几次的接触,她发现战天成那人,心中阴鸷,脾气阴晴不定,是属于有恩必报却又不肯吃一点亏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平白在他身上讨到好处,总得拿点东西交换。
不过她也不怕,毕竟她手中握着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