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瓜山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这邀请来的太突然,他与裴大公子并无交情,人家更不可能与自己有所相求,这事蹊跷。
他虽心里打鼓,面上却不得不显得恭敬,主人家相邀,他如何能推拒。
倪瓜山起身时,看了眼花兮。
花兮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却被面前的侍从拦住了:“我们大公子特地交代只请倪公子一人前往,婢女随从不必跟随。”
倪瓜山心中一惊,不会真被花兮给料准了吧?
那可如何是好?
“倪公子有请吧。”
侍从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得已,倪瓜山跟着他向前走,走时不忘回瞅了花兮两眼,眼中焦灼的神情让花兮心中有些慌乱。
事出反常必有妖,堂堂一个裴州府家的大公子,怎会特地邀请倪瓜山这般的普通举子,这其中的阴谋显而易见。
小古眼睁睁地看着倪瓜山被人带走,焦急地看向花兮:“花兮姐,现在怎么办?”
“你在这等着,别人问起你便说倪公子被裴大公子请走了,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混进内院。”
交代好小古,花兮便朝内院而去。
刚走到院门处,被一个嬷嬷给拦下了:“这位姑娘是哪儿的呀,里头内宅可不能随意乱窜。”
“是嬷嬷呀。”花兮热情地叫道,那亲切劲儿让对方以为她们是相熟的呢。
今日宴席宾客众多,官家夫人来来去去的,看门的嬷嬷不敢确定来人,生怕得罪了贵宾,于是小心问道:“姑娘您是?”
“呦,方才我与我家夫人出去时才与你打过招呼,怎这么快就将我给忘了。”
看门的嬷嬷有些懵,刚打过招呼?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她并不敢讲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以免得罪了贵人。
“呦,是姑娘啊,哪能忘啊,不知你去内院有何要事,需不需要我让人通知夫人,让她派个丫鬟来替你领个路?”
果然是州府家的下人,个个都是人精。
花兮自然不能让她去叫人,不然岂不是露馅了。
“不必不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夫人方才在园子里头喝茶时,掉了一只耳坠,就派我进去寻寻。”
“是嘛,那我派两个丫鬟与你一起找?”
“不用,你们今日院里忙,我哪里好意思。不过就是普通耳坠,我家夫人说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不过十两银子,也不是多少贵重。”
十两还不贵重,那可抵得上她大半年的月银了。
看门嬷嬷有些唏嘘,想着能进内院的都是些富贵的官太太,得罪不起,也就不再多话,放了人进去。
花兮进了内院,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转。
内院很大,里头还有几处小院,她并不知裴大公子住在哪里。
前头来了一群主子丫鬟,有说有笑,朝花兮而来,她一惊,忙趴在了柱边,见人走过去了,才快速地躲进一处小院。
她环顾了四周,这院子内看不到一个下人,房门紧闭,好像没人,想必裴大公子不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