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荳儿回到席间,卢夫人好奇问道:“这众多小姐当中,那倪瓜水并不出彩,你怎的会推荐她出来一展才艺?”
“阿娘你有所不知,你看见倪小姐她那身衣服没有,那可是难得的”
“你可听说当初倪官人在考场外被拒?”
“自然,此番大事我怎会不知,可那全是因为他非本城户籍,加之得罪杨侍郎,遭人刻意刁难。”
“阿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既然身为秀才,便不可能是杨侍郎口中的无籍之户,而他屋籍住址一时难査,恐怕有更深一层原因。”
“是何原因?”
“当日北月侯率军护卫,当即就命杨侍郎放人。这侯爷是什么人,圣人面前的红人,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军,何必替一个陌生书生讲话,我猜呀,这倪瓜山必与侯爷有某种关系,许是什么亲戚也不一定呢,所以他才如此低调行事。”
卢氏神色微变没想到,倪瓜山竟同北月侯扯上关系,看来她和老爷是小瞧了这个倪举子了,待会得好好观察观察。
卢荳儿偷偷瞥了一眼姚氏,她将打听来的一些话胡诌了一番,这话却让姚氏深信不疑,她嘴里念到着:“难怪,此番她们母女一同赴宴,故意如此低调,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呢。”
与北月侯扯上关系,不管是真还是假,起码倪瓜山就能引起她阿爹阿娘的注意,自己同他就有戏。至于自己提议倪瓜水出席献艺,不过是想看看倪瓜水她们主仆俩有何猫腻,故意给她使绊而已。倪家的婢女偷偷与倪瓜山出来幽会,也不知倪家人知不知晓。
卢荳儿忖度间,却见花兮拉住倪瓜水,自己站了出来。
众人皆是诧异,觉得这婢女未免太无礼了些,难道想越过主子出风头?
“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本想为大伙儿献上一曲,无奈昨夜偶感风寒,嗓子不适,未免献丑,她还是将这献艺的机会让给其他小姐。”
倪瓜水这次总算机灵了一回,听到花兮这样说,立马就掩帕轻咳了起来,边咳边道:“是啊,不知怎的喉咙疼得很。方才卢大小姐这般精湛的技艺,我哪里敢在她后头出来献丑。我还是不扫大家的兴了。”她说完,又咳了起来。
赵元香不知内情,以为倪瓜水真不舒服:“咦,你怎的不早说,那方才你便不该喝那么多酒。”
倪瓜水急得冲着她直眨眼。赵元香一看倪瓜水挤眉弄眼的,顿时会意,敢情这丫头不想献艺呢。她也忙配合地招招手:“瓜水妹妹你嗓子不是不舒服嘛,快来喝杯梅汁水润润嗓。”
而那边,卢荳儿确是一声哼笑:“装?”
花兮看向前座,卢荳儿一双狭长凤眼微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算是看出来了,敢情卢荳儿这是故意刁难她们呢,又或者说是刁难她。
卢荳儿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既然花兮主动站了出来,那她势必没有让人全身而退的道理。
她唇角微勾,笑着说道:“方才我还见倪小姐声朗气闲的,怎的突然就咳嗽起来了,还是说小姐看不起我爹爹办的这宴席,不肯一展才华呀?”
她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偷偷掩帕笑了起来:“这倪小姐也太小家子气了些,见着这般场面竟没胆子出来了。”
“说不定呀,她身上并无长技,怕出来丢人现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