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肯拿出钱财弥补时,大家犹豫了,倪村长家可是有钱呐,那些钱若给大家一分,也是件好事啊。
这时倪老六跳出来:“若把他赶出村去,那他这些家财不还是我们村的吗?”
“对啊,说的有理啊。”
“倪老六,你想干嘛。”倪印恒怒瞪着他,果然是小人,墙头草两边倒。
这回倪老六可不怕他。倪印恒可是彻彻底底得罪了倪尧钱,有倪尧钱替他撑腰,这倪印恒现在不过是一跳村民喊打喊杀的狗。
不过村中依旧有些守旧的老者,出来替倪印恒说话。
“倪村长带领我们村族这些年,一直安安稳稳。此事是倪明菊做的,村长最多也不过是管教不严的错,惩罚惩罚便是了。一村不能无村长,若将其赶走,恐怕会出大事啊。”
又有人和道:“是啊,村长手握罗盘,多少次进山都是他带的路,没了他,恐怕咱们今后陵山不太平啊。”
众村民有些犹豫了。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村长犯事,罪加一等。”
倪印恒忙道:“我愿献出全部家财,只为恕罪,希望你们留我村长这一位置。”
见有些人动摇了,他又道:“我还有良田十亩,果园二十亩,悉数都充公。”
大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一向清廉的村长,竟然积攒了这么些家产。
“充公,都给我们充公!”
倪印恒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还好他还保留了一部分,不然大家的情绪可能会更加激动。
这事被村里人谈论了好久,后来就没怎么看见倪明菊了。听说是倪印恒觉得没脸,便把她送往了远房的表亲家,也就当没这个女儿了。
一个破了身的姑娘,做出那样的事,又被父亲送走,在表亲家能有什么好下场,左不过给口饭吃,别让其饿死便成了。
说起这个时,邹兰翠不由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好好的一个姑娘,她父亲是村长,再怎么着家世清白的总能嫁的。”
“把她许给谁了?”
“她远房表亲给介绍的一个老光棍,都四五十岁人了,原是大户人家打杂的,后来因为和那家的小妾偷人,活生生被打断了一条腿。”
“如何会许给这样的人。”倪瓜水听得心肝颤,她要是遇上这样的,恐怕得去死。
“不就是为了钱嘛。那老头年轻时因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从小妾手里骗了许多钱,现在拿些出来买个破了身子没人要的女人,还是有的。”
大家听了唏嘘,想着倪明菊若被这种人折磨,恐怕没两年活头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立冬。
“大娘,你看我们上次的山货又卖了这么多钱。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得多备些野味山珍制成肉干鱼干的拿去卖。”
邹兰翠看着那一大摞银子笑的合不拢嘴:“花兮,你真行。”
“这些你拿着。”花兮拿出二十两递给邹兰翠。
邹兰翠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不敢去接:“这么多啊?”
“是啊,天气冷了,你替我们置办些冬衣,家里窗户也都重新拿棉布糊一下好挡风。”
“好好,今日立冬了,按惯例是吃冬糍的时候。”
“啥是冬糍?”一听吃的,花兮就来了兴趣。
“就是将蒸好的糯米倒入石臼,舂得韧韧的,黏黏的,揪成圆球大小,细细地揉成团,与炒花生碎和红糖一拌,黏黏糯糯的……”
“大娘,别说了,赶紧做了。”花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