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花兮看过小古之后,便同倪瓜山要了一副纸笔以及一些启蒙的书。
倪瓜山递过纸笔看着花兮半晌,看的花兮满头雾水。
“怎么了瓜山哥?”
倪瓜山忙回过神来:“没,没事。你真的决定要当女先生了?你可知那些村民观念根深蒂固,你这般做法不知会引来哪些闲言碎语,可要提早做好心里准备。”
看着花兮将东西都装进一个小布袋,然后背在身上,女先生的样子倒是不像,看着更像的个小书童。倪瓜山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异样之处,好像根本没有中毒的表现啊。
花兮转过头,见倪瓜山还在盯着她,不知想些什么,让她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不会是共处一夜,瓜山哥对她生了什么情愫吧。
“瓜,瓜山哥,你……”
“来,我替你背着,我带你去学堂吧。”
“哦,好。”
出门前,倪瓜水缠着他们非要跟了去,引来邹兰翠的不满。
“花兮她瞎胡闹,你可别跟着学,赶紧去院里替我将豆角摘了。”
“花兮姐能去,我为啥不能去,这里我熟啊,万一那些顽劣的小童欺负花兮姐,我还能帮着说上几句呢。”
“花兮会识字,你会吗。”
“那是因为阿娘你不让我学,否则我也同花兮姐一样能当个女先生,多威风啊。”
邹兰翠叩了倪瓜水脑门,疼得她直咧嘴:
“当什么女先生,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女孩子家家的,学会针线活才是正事,过两年就要找人家了,到时候难道要空着手去婆家?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邹伯母,你要说瓜水也别把我带上啊,啥叫成何体统。”花兮可不干了,这女先生即便不被人景仰,起码也受人尊重的吧,怎么就被她说的见不得人似的。
“花兮你不懂,也不怪你,我们村祖辈都生活在这里,自来男耕女织,男子识字的都在少数,更别说女子的,你若非与其他人不同,那便是异类,遭人排斥的。”
“阿娘你这些都是借口,我看你就是重男轻女,你自己都是女人,咋就看不起我呢。”
“你个死丫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有没有良心。”邹兰翠又给你倪瓜水两个爆栗:“当时倪瓜山要识字,我原也是不愿的,经不住死老头子带着他去偷学背着我交了钱,才不得已松了口,哎真是冤孽。”
“我倪家祠堂里头确实看过祖训,尚习武拒习文。”
花兮恍然大悟:“习武能护家园,习文恐生二心。这莫不是怕你们有异心吧。”
这话一出,吓得邹兰翠连忙捂住花兮的嘴:“你个臭丫头,怎么口无遮拦的,不要命啦,这话若是被村长或者一些长老听到,你怕是不能在这呆了。”
花兮摆摆手:“知道了,不说了,我不是看自家院子没外人嘛。”
“哎呀,要去早些去,早去早回。”邹兰翠也懒得与他们多纠缠,摆手赶人。
“阿娘,那我呢……”
“去吧去吧,留着你也无心干活,不如一起去了省心,少在我面前晃**。”
既然邹兰翠都松了口,倪瓜水高兴地主动帮花兮背着小布袋,一同往小学堂去。
说是小学堂,不过是几根木桩子和一些茅草搭了个小棚子,四面透风,用一块小木板当做教案,比那牛棚还不如呢。
都知道这倪花村人不识字不尚文,可这学堂也太寒碜了些。
“瓜山哥,平日里你便在这里授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