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邹兰翠一听说花兮要给倪瓜山治病,她坚决不同意。原先剖腹术都已经把她看得心惊胆颤,如今又怕她弄出什么幺蛾子,那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她可赌不起。
“你要试找别人,得湿症的人多得是,可别打瓜山的主意。”邹兰翠态度很坚决。
“此病向来都是难治之症,从无痊愈的先例,你年纪尚轻,你也无经验,还需慎重考虑才是啊。”倪中景也觉得不妥,毕竟他儿子的病症他也看过,用了许多药都无效,好在此症不常发作,忍忍也就过去了,若吃坏了药,那明年的秋闱可怎么办,寒窗苦读十几载都泡了汤了。
“阿爹阿娘,花兮连剖腹取子都能做到,区区一个湿症,想来没这么难吧。而且她都治好了番静莲的疯症和哑症,这些阿爹之前可是说不能治的啊。”
被儿子拿来对比,倪中景有些汗颜,一把年纪,潜心研究医术,到处治病救人,竟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实在惭愧,他不敢也不敢多说话了。
“那是条狗,死了也便死了,你是我儿子,自然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我可活不了喽。”眼见着邹兰翠要哭嚎起来,花兮忙阻止她:“这回不用吃药,只需泡沐。”
“啊?”泡澡就能治好顽疾,这开的什么玩笑,邹兰翠根本就不信,以为是花兮的托词。
“阿娘,就让花兮姐试一试吧,反正只是洗澡,又不用吃药,听着好像很安全。若真有效果,那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倪瓜水也劝道。
“是啊,就算没效果,缓解缓解也好,反正也无大碍。”倪瓜山趁热打铁。
平日邹兰翠对倪瓜山的要求都是尽量满足的,这回见不用吃药就可能治好,心里难免有几分心动,若真好了,就不用看着自己儿子有时痛苦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
最终邹兰翠也熬不过他的恳求,也就勉强同意了。
“阿娘,快些走吧,若再迟了那些食材可就要被抢完了,我还想吃五仁馅的月饼呢。”
邹兰翠被倪瓜水挽着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再三叮嘱:“瓜山他爹,你可看着点,花兮用的药可得再三甄别。还有瓜山,你可别让你吃啥就吃啥,要是稍有不舒服,就立马停止治疗。”
倪瓜山面上忙点头,但心里却想着,花兮医术明显高于他爹,用的药也是十分古灵精怪,但往往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他爹在她面前哪里还有声音,全剩膜拜了。
不过他还是道:“你放心罢,我自有分寸的。”
邹兰翠走后,倪瓜山就让花兮赶紧开始给他看病,他将手伸到她面前。
“干嘛?”花兮一脸疑惑。
“把脉啊,看病不是都需要把脉吗?”毕竟是大夫得儿子,多少是有点耳濡目染的。
“我还没学到这一步呢。”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能治吗?”倪瓜山疑惑道,不会他的期待又落空了吧。
花兮解释道:“看病一般分为四个步骤,分别是‘望’‘闻’‘问’‘切’,每个部分所含的内容都是博大精深且包罗万象的,而且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由于时间短,我刚刚学到了‘问’这一步,至于切,也就是把脉,那可是医术里头的精髓,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才行。而且这种东西凭的是感觉,感觉这种东西就不好描述了,还需有师傅教导才行呢。”
花兮说了一大通,倪瓜山也听明白了,不过还是那个问题:“那你还能替我看病吗?”
“当然,你这病一般人常有,也不是疑难杂症,就是有些顽固而已,不用把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