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小外孙,心情十分的激动,但心里更是清楚,这里并不是闲聊的时候。
一行人坐上马车,乳娘将陈长宁交给顾千娇。
马车缓缓的行驶,江夫人看着咿咿呀呀说话的孩童,眼圈通红,“他,就是长宁吗?”
顾千娇点头,没有否认。
“王爷离开时交代过,若我有空,将长宁带回江家,让您和丞相二老看看,长宁很乖巧,乳娘照顾他时,不哭不闹,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江夫人爱不释手的抱着孩子,想到被恒王折磨到疯癫的女儿,她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
“让恒王流放宁古塔,太便宜他了,就应该在天牢给他放几只老鼠,让他尝尝不见天日的滋味。”
江夫人又哭着抹了抹眼睛,“若不是他,我的女儿以后定是嫁的高门,有很好的人生,绝不会被旁人毁了。”
“夫人,我会尽力医治江小姐,凡事看开一些,江姑娘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其他的,从长计议,你说是不是?”
顾千娇的话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江夫人承认,自己去请顾千娇时,心中带着轻视的态度,她以为传闻中的秦王妃医术过人是旁人捧出来的,可眼下她十分的清楚,并不是。
“王妃说的有理,是我妇人之仁了。”
过去的路上,江夫人敞开心扉,开始和顾千娇说起女儿这些日子的症状来。
顾千娇静静的听着,心中将江幼鱼的病症给确定了,看来是双相情感障碍,同时,恒王的狠厉,将江幼鱼的骄傲折断,所以江幼鱼只能通过发疯,避免自己死在过去。
正好,顾千娇曾经看医书时,顺便试着用药理来控制情绪,她也曾医治好不少抑郁症患者,古代虽然没有西药,但中药,同样也能达到效果。
在二人说话交流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到了江府。
江丞相今日不在,来接待的是管家。
江夫人亲自将顾千娇领到了江幼鱼的房中,远远的,顾千娇看到江幼鱼在痴笑,眸中暗淡无光,瞳孔没有聚焦点,时而兴奋,时而发狂,情绪及其的不稳定。
江幼鱼住在芳草阁,门上却上了锁,不准任何人进入阁中。
瞧着顾千娇微微皱眉,江夫人叹气,解释道。
“王妃一定觉得我心狠,将女儿关起来,只是她的情绪不稳定,总是提刀喊杀,府中的小人都被折腾了一番,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顺便封锁了风声,只有这样,我的鱼儿才能活下来。”
顾千娇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忧心,她安抚的对江夫人说道。
“不必担心,先让人将门打开,我是大夫,有自保的能力,夫人让我的婢女随行就好,长宁便请夫人好好照顾。”
江夫人当然不会推辞,她比谁都清楚,机会只有一次,连忙从乳母手中将孙儿接了过来,心中感慨万千,眼泪簌簌落下。
“好孩子,你受苦了。”
顾千娇则是带着小姚踏入芳草阁,丞相府的下人只觉得顾千娇疯了,急功近利也不该涉险,她们小姐发疯,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侍女们心中同情顾千娇的同时,又忍不住暗暗吐槽顾千娇。
她们当然不相信,顾千娇的医术。
毕竟,京城许多的大夫都来看诊,谁都说江幼鱼不能恢复寻常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