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
江慎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叔叔不让你说,是怕你回忆起来伤心难过。”
“慎叔恐怕是想多了,我不伤心也不难过,我只是想知道,慎叔您听了之后会伤心难过么?”
江宁烟似笑非笑看着江慎,目光锐利如刀。
她变成那样,这一切还不是拜他所赐?
当年她离开疗养院后,疗养院的人到处登报找她,想要把她抓回去,要不是走投无路,以她的本事,能去应聘最底层服务员的工作?
当然不是说服务员不好,但在那个分三六九等的国家,服务员是一个任人侮辱打骂的职业。
只要你是顾客,心里只要不痛快,就可以打骂服务员。
江宁烟当服务员的时候,甚至见过有客人对一个女服务员见色起意,直接拉到餐厅外面的小巷子里那个了,事后女服务员崩溃,直接从宿舍楼的天台上跳下来血溅当场。
而女服务员的死,并没有引起波澜,就像死了一只蚂蚁似的,人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仿佛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碰上这种事儿,看到社会的阴暗,江宁烟心寒极了,要不是她聪明化妆故意扮丑,又故意找领班主管要肥大宽松的工装掩饰她的身材,或许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就是她了。
她好不容易挨过那段日子,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凭什么江慎一两句话就想翻篇?
江慎定定望了她一会儿,“当然,毕竟你是我的亲侄女,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得知你在国外过得那种日子,我心如刀割。”
江宁烟一时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没想到江慎会这么虚伪,那脸皮比万里长城还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