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弄的?!”尹念又惊又怒地说。
“没事……”袁茵急忙去拉袖子,想遮掩伤口。
“天呐!你是嫁给了一个恶魔吗?”尹念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这样的……有些事你不知道……”袁茵抬头看着尹念,目光幽怨。
“告诉我,到底什么事?!”尹念极力控制着情绪。
袁茵低下头不说话了。
袁茵的沉默让尹念无计可施,她既无法逼问,也不能发火,生怕伤害到袁茵,她长叹一口气,索性不再询问,而是拿出手机,对着袁茵拍照。
“你干什么……”袁茵神情紧张,躲避着镜头,“不要拍……”
“我在帮你收集证据。”尹念说,“你要懂得捍卫你自己的人身权利。”
尹念不管袁茵的阻止,继续拍照,对着袁茵上上下下拍了十几张照,还拍了几张伤口特写,并要求医生在诊断报告中写清楚伤口的具体性质。
晚上十一点,伤口全部处理完毕,她们离开了诊所。
尹念本想让袁茵住她家,但袁茵听到尹念的老公在家后,委婉地拒绝了。
尹念只能载着她去酒店,办理入住后,袁茵以访客的身份进入房间。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尹念对袁茵说:“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如果你想反击或报警,也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找人。”
“你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袁茵感动地说。
“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的感谢。”尹念微微一笑,开玩笑一样地说。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袁茵掏出手机一看,立马神色紧张地挂断了。
“谁?”尹念问。
袁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他对吗?”尹念问。
袁茵紧抿嘴唇,沉默不语。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袁茵没接,但也没挂,蜷缩在床边,任由铃声响着。
在铃声快要结束时,尹念从袁茵手中拿过手机,接听了。
“哪位?”尹念说。
“你是谁?!”对面传来一个粗狂的男人声音,“那个烂货呢?”
“我是袁茵的朋友,她正在包扎伤口,你将她打伤了,很严重,你知道吗?”尹念看了一眼袁茵,袁茵面色苍白,神色紧张地缩在床角。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她那个所谓的朋友!她这样的烂货竟然有朋友?”男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赶紧让她接电话!”
“她不想接,她很生气,你要道歉,看她原不原谅你再说。”
“让我道歉,你疯了吗?她就是一条母狗,让我给母狗道歉?!”
“你才是狗!”尹念被气的不轻,也不管什么语言粗俗之类的,脱口就骂了出来。
“她是条贱狗,你也是条贱狗!你们是一窝狗婊子!”男人恶狠狠地说,“袁茵,我知道你能听见,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我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我饶不了你。”
男人冷哼一声,一股居高临下的掌控感尽显无疑。
尹念正欲说话,袁茵将手机抢了过去,说道:“你可以骂我,但请不要骂我朋友……”
“我就骂了怎么着?你朋友和你一样,也是条贱狗!”
“求你不要这样……她是我朋友……”
“贱狗跪下来求我,我就暂且原谅你。”
袁茵面色发青,嘴唇不停哆嗦着。
尹念用力按住袁茵的肩膀,在她耳边说:“她骂我没关系,我会通过我的手段让他付出代价,你只需管好你自己。”
袁茵张开嘴,想要说话,可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在男子愤怒的叫骂声中,她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关机了。
袁茵坐在床头,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目光空洞无神,她没有哭喊,没有叫骂,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哀莫大于心死。
尹念坐在袁茵身边,轻抚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许久之后,袁茵才喃喃低语:“我的家要完了……我的孩子要完了……”
尹念问:“你自己呢?”
袁茵望向尹念,神情疑惑。
尹念说:“我是问你自己的感受。你不要忽略了你自己。”
袁茵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尹念接着说:“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更知道你很爱惜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但有时候,委屈并不能求全,反而抗争,才能得偿所愿。”
袁茵双手交叉在一起,紧紧绞动着。
尹念又说:“但这总归是你的家事,你需要自己做决定,权衡利弊,你需要舍弃一些什么,才能获得想要的。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这里陪你”
袁茵紧紧握住了尹念的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尹念说:“我觉得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愿意帮助你,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
袁茵的目光中有一圈水纹涟漪**漾而过,仿似有冰霜在她眼底深处融化了一样,她伸出手,抱住了尹念,在尹念耳边轻声说:“谢谢你。”
两人默默相拥,房内寂静无声,她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在这一刻,她们之间仿似产生了某种微妙而特殊的心灵联系。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一个阴暗房间内,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边大口喝酒,一边骂骂咧咧着,他打开手机上的一个软件,地图上有一个红点轻微闪烁着,男子冷笑一声,将酒瓶扔到墙角的木箱里,里面堆积着一堆空酒瓶,杂乱不堪。
“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门都没有。”男子咧嘴狞笑着,“离开我,你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