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局长刚才说，在宴会厅中与曲校长有过交流，对吗？能不能大致说说，二位谈论过些什么？”
“其实没谈什么，我说过，只是打了个招呼。之前因为公董局曾与沽海大学有过一些合作，我与曲校长算是认识，我们抵达宴会厅的时候曲校长一家也刚来，因着碰了面，就寒暄了两句，不过也不曾有再多交集了，后头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与杨市长和朱署长叙旧。”吕敬善在雪茄烟雾中回忆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
“在舞会进行期间，你是否离开过宴会厅？”
“没有。”吕敬善立即摇了摇头，“我只在舞会开始前去过一趟洗手间，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且我是与朱署长同去的，他可以为我作证。”
周若楠听到这，微微回头看了看朱伟诚，朱伟诚颇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在舞会进行当中，吕局长有注意到过曲家的人吗？”
“没有。”吕敬善摇头道，“舞会开始后没多久，我想着带动一下气氛，率先邀请了内人前去跳舞。我和太太跳了好几曲，哪有心思注意别人呢？跳得有些累了之后我们就去吃了些东西，也没将注意力放在宾客身上，对曲家的情况毫不知情，直到曲夫人出事。”
“那吕局长今天见过后面的三位死者吗？”
“我只见过那个姓胡的服务生。”
“你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上船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他为宾客上菜的时候，这两个时间点瞧见他的人应该不少吧？舞会开始前不久，菜品上齐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吕敬善抖了抖雪茄灰，回想之后开口道。
“吕局长一家在曲家出事之后应该是跟随朱闻杰回到了房间对吧？当时杨副市长应该也交代过，不要随便离开房间，可是为什么你没有多久就带着家人去到了救生艇附近呢？”
吕敬善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眯了眯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后，深吸了一口雪茄，将雪茄熄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中，而后看向了周若楠：“原因很简单，我觉得在船上待着不安全，宁愿坐着救生艇回去，所以就去到了那里。从朱闻杰让我们回房开始我就觉察到，曲夫人可能是死了，如果是病了，温怀信去了就够了，用不着让所有人回房吧？我可不想命丧凶手。”
“吕局长就没有考虑过杨市长说的那些因素吗？救生艇漂泊在海上，命也不一定在你自己手里。”
“怎么会没有考虑过呢？但相比之下，我宁愿把命交给老天爷。不过如今既然救生艇已经损毁，杨市长又说已经呼叫了救援，那我也就只能配合等待了。老实说，我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本想着逃离，结果偏偏去到了那藏有尸体的救生艇旁边，引来了一身怀疑。你们怀疑我，我认，不过我确实什么都没做。”
“在找到凶手之前，船上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因为吕局长一家住在曲校长隔壁，我们原本也就打算前来问询，吕局长不必介怀。”周若楠想了想，说道。
“我可以不介意，但你们查到什么了么？是谁邀请我们上了这艘船？又是谁破坏了那些救生艇？”吕敬善面色突然又严肃了几分，他的目光看向周若楠，但周若楠知道，他的这些问题问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人，“我以前也是做过警察的，我看得出来，凶手明显不希望有人离开船只，我再问一次，所谓的救援请求真的发送出去了么？好歹我也是公董局副局长，来此也不全是为着自己，事到如今，倒是连我也要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