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过我们见面不多,她偶尔回家吧。”雷芳点点头。
“那她在海乐门的时候都和什么人接触呀……?有没有什么相熟的客人,或者和同为舞女的姐妹们要好不?”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雷芳摇头,“不过她和什么人接触那还用问吗?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个有钱的老男人不就也是她搁那舞厅认识的?”
周若楠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雷芳展现出来的,确实是在岳秋桂成为舞女后,双方除了金钱关系便再无其他,至于那奇怪的、看上了雷芳绣工的“洋大人”,雷芳似乎也认为真得不能再真。
她是个把内心所想都写在脸上的女人,周若楠不认为还能再问出更多的什么,便辞别了雷芳。
然而出了岳家的门后,周若楠和温怀远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到了巷口一棵不大不小的树旁,站了一会儿,闲聊了一阵子。
没过多久,二人就看到岳家的门被打开,之前那个穿长衫的男人,也就是雷芳的儿子岳竹,探出了门来。
他左右看了看,瞧见周若楠和温怀远在树下,眼睛一亮,关上了门便冲着二人过来了。
“岳先生。”周若楠见他走到面前,点头打了招呼。
“您是近海区警署的周探长吧?”岳竹看着她,微微鞠了一躬,“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您,参与破获了之前的连环杀人案,真是年轻有为。”
周若楠愣了愣。她虽然想过,可能会有人把她认出来,但后来也没太在意,毕竟对她的表彰只占了一点点板块,而且远海区的这个区域里头订报看报的并不多。不过既然岳竹是个读书人,会知道她倒也正常。
“是的。”周若楠点点头,“抱歉,之前隐瞒了你母亲。”
“没事的。”岳竹摇了摇头,“你们来,是为了查我姐姐相关的什么事情对吗?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姐姐杀人,还另有隐情?”
周若楠和温怀远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她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反而向着岳竹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那我就直说了。”岳竹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是我觉得,姐姐杀人另有隐情。”
周若楠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不瞒您说,姐姐会去海乐门做舞女,其实……也有母亲的原因。”岳竹叹了一口气,“我当时还小,但好歹也有八九岁了,我记得有天姐姐回来,母亲埋怨她,说她每日拿回家的钱太少,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父亲欠的债、什么时候能把父亲葬下。之后我就听说,姐姐去做了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