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什么大事。”温怀远挑挑眉毛,“我们就是来找你了解了解岳秋桂的情况。”
“秋……秋桂……”女人立刻皱紧了眉头。
周若楠一看便知,她碰运气还真碰对了,立刻上前:“伯母您好,我是沽海大学二年级的学生,我叫秦兮,这是我哥哥秦远,我听他说起过关于岳秋桂的案子,知道她身世坎坷,遇人不淑,结果犯了大错,想来采访采访您。”
女人一听没什么大事,松了一口气,但似乎是因为关乎岳秋桂,觉得有些窘迫,还有些不情愿,她瞥了瞥温怀远的警服,最后吞了吞口水,有些犹豫地道:“那、那你们进来吧。不过别太久啊,我儿子还在读书学习呢。”
周若楠笑了笑,从随身的小包里掏了个大洋出来,塞到了女人手里:“麻烦伯母了。不知道伯母怎么称呼……?”
“噢,我叫雷芳。”雷芳一看有钱,立刻笑了起来,“家里有些乱,别介意啊。”
这院子确实拥挤,雷芳刚才应该是在洗衣服,院内的井边上有个木盆,里头都是衣物,还有个搓衣板子。晾衣服的架子、小菜地、简易的厨房、杂物堆等一堆东西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只堪堪让出来一条通往主屋的路。
雷芳引着两人跨过重重障碍般地进了屋,屋内也拥挤不堪,各种物什堆在地上和柜子上,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两人坐在餐桌边。
等二人坐下、雷芳去给他们倒水时,一个穿着浅色长衫的年轻男人突然撩开了挡住耳房房门的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温怀远的警服后他也没有很惊讶,只是冲着雷芳问道:“娘,这二位是……”
“哎呀没你什么事!你赶快进去读书去!”雷芳一看他出来,立刻将他往回赶,“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上大学咧!你再瞧瞧你!明年可一定得给老娘考上咯!”
年轻男人被雷芳这么一吼,面上倒也没什么变化,他看了看周若楠和温怀远,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然而碍于雷芳的唠叨,最后沉默着转了个头,撩开帘子又进了耳房。
看着雷芳端了水来坐下,周若楠想了想,开口问:“刚才那个就是您儿子……?”
“诶。”雷芳点点头,“他叫岳竹,他爹干出那些事儿也没影响他,他争气,读书呢,可惜家里给不了他好好读的条件,想考沽海大学也没能考上,就差一分,明年一定行咧。”
周若楠颔首表示明白了,随意在本子上划了几笔,而后又问:“岳秋桂她……是什么时候去当舞女的?怎么就跑去当舞女了?”
“哦,她啊,十二年前去的吧,那时候也就十七岁。”一听周若楠问到岳秋桂,雷芳的语气立刻就冷了下来,“真是不要脸,丢岳家的人,跑去干那种事。当时本来是在和我一起干绣活呢,后头实在缺钱得紧,我就说让她出去打工,多弄点钱,给她爹下葬,毕竟岳竹还小,没法干活。没想到她竟然跑去当妓女,一点羞耻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