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就是自己想多了呢。
所以最后周若楠能做的,也就是让这小太阳快些离开问询室。
刚好岳秋桂来得也很快,海城区联合警署的人应该是直接派了车到她工作的面粉厂接她,麦伦离开后没多久,她就进入了问询室。
那是个有些瘦的女人,留着短发,没有上妆,略显得有些憔悴,但她骨相生得好,五官位置看起来非常舒服,尽管如今穿着简单的褂子和长裤,举手投足间却总让人觉得有还有几丝风韵犹存。
进了问询室看见桌前坐了两个姑娘,她眼底也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默默往椅子上一坐,微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抬眼:
“我就是岳秋桂,几位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
“岳小姐。”周若楠斟酌了一番称呼,开口道,“你与死者是情侣关系,对吗?”
“也许算是吧……”岳秋桂想了想,轻轻笑了笑,回答道,“我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关系,也可能只是两个孤独的人互相慰藉罢了。”
“根据你上次在问询中提供的信息来看,在赵庆德意外身亡之前你就已经认识泰勒先生了,对吗?是在海乐门有过几面之缘?”
“对的。”岳秋桂点点头,“我第一次见赫尔曼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时候我与赫尔曼并不熟识,我只是陪着贝克先生喝过两次酒、跳过几次舞而已。后头我被赵庆德接走、住在他的宅子里,偶尔也和赫尔曼打过几次照面。”
“打过几次照面?”
岳秋桂听到这个问题后笑了笑,解释道:“赵庆德是海城区有名的洋酒商人之一,和公董局那些洋人本来就有不少往来,他们之间的交集比和我更多,互相认识也更早,偶尔赫尔曼跑去找赵庆德,我见过一两次也正常。”
“那么你和泰勒先生,是怎么熟络起来的呢?”周若楠挑了挑眉,问道。
“这个问题我好像之前告知过警方,是因为我小产。”岳秋桂说着说着,又略带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有名分,分不到遗产,又被赵太太赶了出去,为了找个落脚的地方,每天奔波忙碌,情绪不佳,最后小产了,我去医院的时候碰上了赫尔曼,他见我可怜,帮了我,后头还陪我去抓药,我感谢他,也算是与他互相怜惜,就成了今天这个关系。”
“互相怜惜……”周若楠觉得有些奇怪,“你刚才也说过,你和泰勒先生都是‘孤独的人’,还说你和他‘互相慰藉’,为什么会这么说?”
“啊……”岳秋桂微微皱了皱眉,“这需要什么为什么呢?他三十七八了,却也没成家,不就和我一样,是孤独的人吗?我这次和赫尔曼在一起也不是为财,怎么就不算互相怜惜、互相慰藉了呢?”
这一通说辞搞得周若楠一愣,想了想,周若楠转回了关于案件的话题上:“你之前提到,他陪你去抓药,然后你们认识了那个叫傅春华的人对吧?你和傅春华关系如何?泰勒先生呢?”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赫尔曼和他更熟。”岳秋桂想了想,回答道,“傅春华是个做西点的,赫尔曼也对西点烹饪颇有兴趣,他们认识之后赫尔曼去过一两次洋风西饼屋,两人就熟络了起来,光顾那铺子的次数也就多了,我只有和赫尔曼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过去。上次和傅春华吃饭,就是因为和赫尔曼一起去那铺子,他非说多亏了我们照顾他生意,要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