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英吉利人此刻也知道自己得去医院,便也没说什么,匆匆过去和自家上司科尔·贝克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临走前,他回头望了望周若楠,冲她露了个笑,点了点头。
“啧。”赖恒旭看着眼前关上的门,有些没好气地道,“就算他过敏又怎样?指不定他知道自己过敏,给黑玫瑰注射的时候戴了手套呢?等怀疑到他头上了,他再故意弄些在手上。”
“那我可就要怀疑,这乔伊斯先生是不是赛了个马,把脑子给巅坏了。”
“哦?”马雄章看着周若楠,这次露了个笑出来,但瞧上去却没有了刻意为难的意思,“周小姐再解释解释,这话又是怎么讲?”
称呼也再次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如果真是赖老板说的这种情况,他倒也不必说自己不认识肝平注射剂,直接说自己对这药过敏岂不是更好?哪里轮得到我来替他说话呢?”周若楠笑着看着那赖恒旭。
“周小姐乐于助人,说得比他快些,倒也正常不是。”赖恒旭挑挑眉毛。
“好吧,那我只能假设——假设乔伊斯先生真是明知自己过敏却还是购买了肝平注射剂,做下了这个局,那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周若楠耸耸肩,“不过这就更奇怪了,能想到用过敏脱罪的人,为什么会傻到将自己的作案工具放在箱子里,还将箱子留在了帐篷里,就好像是等着人去搜一样。
“而且他甚至很清楚地知道,注射两管半是合适的剂量,泻药用多少片才能不伤及性命,那他带着这么一大瓶蒙力停和一整盒肝平注射剂过来是做什么?我瞧这行事方法,倒像是有些人故意想让别人发现他做了什么似的。
“而且要真是乔伊斯先生干的,那搞这么一出,无非也就是为的一个字:钱。黑玫瑰是万古马场有名的烈马,乔伊斯先生抓阄没能选中,怕自己拿不了这第一,就拿不到押注的钱,因此直接把骑手和马一锅端了,可到最后,这计划还是泡了汤不是吗?第一是怀远拿的,乔伊斯先生什么也没捞着,结果到最后他还笑嘻嘻地跑过来,向人家讨要马术经验,他的心态,未免也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马雄章听完大笑了几声,“周小姐不愧是温署长的好徒弟,倒真是厉害。如今想想,于情于理,倒确实不该是乔伊斯先生做的。”
“马老板,能在贝克先生手底下干活的,可都不简单,说不准他还就是算到了你会这么觉得呢。”迈克尔·斯托克突然冷笑一声。
“那他也没捞着什么。”马雄章挑了挑眉毛,“而且既然周小姐说他清白,我就算给周小姐一个面子,信了她了。何况我押了黑玫瑰,托温二少爷的福,还赢了这一场呢!各位不如……也给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