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江月眠拎着餐盒来了,赶忙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来站直,笑着问候道“江姑娘,来送饭啦!”
“是。”
江月眠浅浅笑着,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打开餐盒,从第一层拿了两只杯盅出来,递了过去,“两位兵大哥辛苦了,这是前儿随军出营时采的野山梅,做了些酸梅汤,您二位解解渴。”
“诶!谢谢江姑娘!”
俩卫兵忙不迭地接过杯盅,欢天喜地的,一打开来就牛饮着往嘴里灌,灌得急了洒出来不少,待喝完了一盅,那洒出来落在手上的,又都被吮了个干净。
其中一个卫兵恋恋不舍地握着手中的杯盅,仰头拍着盅底想把最后几滴都抖落下来,甚至还伸出舌头舔底。
“这东西真好喝,之前咱们缺粮的时日,兄弟们连草根树皮都扒来吃了,咋没见着过这什么山梅,唉,真是!”
江月眠笑着替他们开解道,“这野山梅个小,颜色也不好看,不容易被认出,又不顶饿,估计兵大哥们没注意到它吧。”
“是啊,还是你们这些女子家心细。”卫兵一边也笑,一边看见她背后背的长形包裹,好奇地问道,“江姑娘,你背的是个啥?”
收下他们手中的杯盅,小心细致地放好。而后她取过身上的包裹,莞尔道,“这呀,是民女们做给公子的,你们要看看吗?”
“不必了不必了,”卫兵瞧着江月眠对着自己笑,本就被太阳晒红的脸,红意更甚,赧然道,“咱…咱们还能信不过你吗,江姑娘去就是了。”
他走到帐边,替江月眠通报后,给她掀开了帐帘。
“谢过兵大哥。”江月眠含笑,走了进去。
入了中军帐,她面上的笑意,便带了羞,温柔满溢在眸心。
“公子。”她低声柔道。
姬逸之正蹙眉看着军报,似在思索着什么要紧事,没有抬头地应了一声。
近日来,公子要么就是在同蒋教头议事,要么就是这般眉头深锁的状态,她自行福了一礼,习以为常地走到他的身边,将饭菜放到他的桌案上。
“公子,您趁热吃,民女今日做了些酸梅汤,您也尝尝吧,这大暑天的,既能开胃,也好解解热。”
“嗯,放这吧。”
姬逸之稍望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军报上,眼角的余光又似发现了她身后背携的物件,复侧过眉目道,“江姑娘,又带来了什么东西?”
江月眠嘴角上弧,连忙取下包裹,同上次给他粟壳枕的神态一般,没敢正眼看他,而是把包裹举得齐眉,“是,这是要给公子的。”
“江姑娘费心了。”姬逸之卷起手中的军报,看向她道。
江月眠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回应,却见对方并没有伸手接下,而是继续说道,“上回的枕头我已经收了,你自是不必再送任何东西来,收回去吧。”
“公子...”
江月眠咬白了下唇,“这次...是大家为您做的,月眠只是替她们送来,您若不要,月眠回去,也不好交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