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乡官时,他又作出委屈的样态,“大人啊,她给小人那点钱本不足以买这么些东西,小人就是看她一个小女子,才犯了好心,亏着本送她,没想到她会反打一杷,得了便宜还卖乖。”
乡官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么说,是这女子得寸进尺?”
“你胡说八道!”不艳恼得看着歌夫人直摇头,“歌夫人,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撒谎!是他,是蜂农撒谎!”
“大人!”蜂农扑跪在地上,“小人在乡里生,乡里长,小人有多老实本分,敦厚朴实,您是知道的呀,这女子如此诽谤小人,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乡官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在文书的一声咳嗽下,收了笑意道,“本官怎会不了解你,定是这外乡女子见你廉价卖她那么好的东西,以为你愚诚,便再想来讨便宜占。”
“是,是,大人呐!您是青天大老爷!小人会报答您的!”蜂农喜极而泣道。
乡官满面的睡意顿时精神一振,“蜂农,你说这三人还打伤了不少你带去的乡民?”
“对对!”
蜂农想指阮歌,望到她的眼,又面露惧色,缩回手指,指向不艳,“这面有青斑的女子上回打砸了小人的蜂林!砸坏了好多蜂窝,让小人赔了不少的钱!”
“今日小人见她们又来了,就喊上了几个兄弟来保护小人的林子,哪知道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打人啊!”
惊堂木拍案一声,乡官闻此悲情,怒道:“你们三个女子,竟这般的穷凶极恶!伤了多少人,从实招来,本官会秉公处理,若敢有半句虚言,必将从严惩办!”
听着蜂农和乡官的一唱一和,阮歌蔑然一笑,“非是三位女子伤人,伤人者唯我阮歌是也。”
“阮歌?”乡官复又大笑,“你与咱晋国女将军同名同姓呢,可惜同人不同命,你既认了这罪,就只能沦为阶下囚!”
“大人你不问伤人原由,只听蜂农所言,就要问我之罪,王守仁的治下还有你们这等官商一窝之处,看来不止你二人,王大人的政绩也该好好查查了。”
阮歌的这句话听得堂上的乡官和文书一愣,她的名字已让两人吃惊了一下,本以为只是与一国女将同名而已,却又听她直呼主政官的名号。
乡官看她站立着,周身气度丝毫不受官卒的影响,用一声响木掩盖自己的惊慌,“敢直呼王大人名讳,你是跟本官蹬鼻子上脸,假装上歌将军了?”
“左右,给本官拿下她!你是歌将军,那我还是当朝三公子呢!要不要叫句夫君来听...”
文书在案桌下轻拉了拉乡官的衣袖,悄声道,“大人,在下先才听见那左眼有青斑的女子对着她自称奴婢,她脚上穿的也不同一般女子的绣鞋,而是权贵才能穿的镶玉短靴...她可能真的是女将阮歌也说不定啊...”
乡官瞪着文书,嘴唇未动,隐隐作声道,“你怎么不早说...现在...”
他话音未落,便见被他喊上去抓阮歌的官卒全被打落在地,一人还被阮歌攥在手里扔上了他的桌案来。
见了这身手,乡官迅速翻脸,从躺在桌上的官卒后探出头来,“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臣也是军队里调任出来的,歌将军您怎么来了这种小地方,低调地都不带随从,差点误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