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变轻
……
忘了要翻山越岭
而我的余生始终留给你
可有幸
陪你看遍潮涨又潮平
……
明明是要教他唱歌，小姑娘才唱了两遍，自己就睡着了。
沈陆衡低头，看着怀中的夏子安那白皙的脸蛋，浅粉色的唇和翘挺的小鼻子，沈陆衡的心忍不住就柔软下来。
“睡吧，晚安。”沈陆衡轻轻在女孩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摆好，盖上被子，将洞开着的窗户微微关小了一点，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原本灯火通明的沈家老宅，只有零散的两个佣人在轮班守夜，灯关了大半，看上去没有阴森，只是寂寥了不少。
“老爷子睡了吗？”沈陆衡走到守在楼下的佣人问道。
“没，一个小时之前就到阳光房等少爷了。”佣人一早就知道沈陆衡要下来，回答的很准确。
沿路为沈陆衡开了灯，一直到阳光房外面，佣人才站住了脚步。
原本晦暗的只有清冷的月光，隐约看得清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影的沈陆衡在打开灯的瞬间，这才看到了一直在等他的沈清国。
他还以为老爷子真的已经糊涂了，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懂。
等沈陆衡关上门，沈清国这才转动轮椅，面对着沈陆衡，问：“是他回来了吗？”
“你不会喊我‘爸’，今晚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鱼，还给我夹鱼肉，是想要说你自己是多余的吗？”
沈陆衡垂下脑袋，沈清国看的很通透。
“可是那场车祸……他不应该还活着……”沈清国从一直盖着的毯子长，可好像已经隔着一个世纪了，让人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照片上的男人跟站在沈清国面前的沈陆衡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那个孩子的脸上是带着灿烂的笑容的，没有任何的阴郁，很干净，一如沈清国第一次看见夏璟一样。
“第一次看到夏璟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了他，可终究是你的孩子，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还是更像你多一点。”
老人的指腹摩挲着那张照片。
“其实你不用觉得你是多余的，这个家，不论他还在不在，都是有你的一份，你终究是我的儿子……哪怕你不愿意承认。”
“阿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连你都难以决断掌控的事情，是关于他，对吗？”
仅仅是这么一个称呼，站在沈清国面前的沈陆衡身子一颤。
久违的藏在时光深处的称呼——沈似来，他在进入这个家之前的名字。
“目前还不是很确定，那个人我还没有见过。”
沈陆衡沉吟，打开手机，将那份亲属鉴定报告递到了沈清国的面前。
只是在看到那百分之八十八的匹配度时，沈清国的手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这辈子就两个儿子，其他的亲人也没剩几个了，都在凉城。
“对方的DNA比对标本是从哪里来的？”
“国外，一家酒店，我年前就在那里。”
沈陆衡回答。
那场爆炸波及的范围还是有些广的，陆书远的人折回去还特意采集了现场所有的遗留证物，甚至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