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尧无奈地点点头：“事情太多。”
她心疼他太过奔波，故意说：“接下来几天，家族有祭祀活动，没空见面，等过完年，我回姑苏找你。”
他眼睛闪过亮光，“那我在姑苏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下了车，想到要好几天不见面，苏菀冲动之下，命令道：“不许动，让我抱抱你。”说着紧紧抱住他，面孔窝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木质香味，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放松下来。
女孩身娇体软贴过来，正常男人都会抑制不住体内澎湃的男性荷尔蒙。
可是方致尧没有太多反应，垂着胳膊，任由她抱着。
过一会儿，他拍拍她的肩膀，提醒道：“好了好了，早点回家。”
不温不火的口气，像极了关爱晚辈的长辈。
苏菀脸皮还没有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程度，讪讪然松开手。
主动出手，除了占了点便宜，效果并不显著，可见想要做一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也是要有相当的功力，而她，显然没这个天赋。
苏菀忽然之间觉得索然无味，垂着眼，想叹气。
方致尧看着她，黑寂的眼眸中多了怜爱的神色，伸手将她乱掉的发丝理顺，“我不在，你要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苏菀并不傻，收到他确定的信号，眼睛唰地亮起来，一切烦恼不驱自散，看着他不住地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虽然不见面，每天也是信息不断。
就是傻子，都能从苏菀时不时捧着手机傻笑，看出她和方致尧正蜜里调油。
苏母学精了，把不满都藏起来，开始旁敲侧击，说起话来，绕得又远又长。
比如，她正看着报纸，忽然说道：“国外相关调查显示，女性的寿命普遍比男性长7岁，找一个比自己大8岁的对象，意味着，将来要守寡15年。”生怕苏菀没听懂她绕来绕去的话，她还要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苏菀。
方致尧比苏菀正好大8岁。
苏菀听到耳中，又好笑又好气，故意打趣道：“那我岂不是要去初中生里找对象？这样的年龄差，以后才不会守寡。”
现在的年轻人头脑太灵活，苏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放低姿态，“当我求你，最近不要和方致尧接触太多。”
“为什么？”苏菀问道：“就因为他有可能染上艾滋病？”
苏母哼一声，准备拿出母亲的抬头来压人，外祖母的声音来了，“穆青，你过来一下。”
苏母进了书房，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外祖母特意关上门，“你这样，只会把苏菀逼到他怀里去。”
“我不说，她照样投怀送抱。”苏母坐在沙发上，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外祖母没好气地说道：“医院里好些女医生因为工作繁忙，没时间约会谈恋爱，很多30多岁还没男朋友，人家父母那叫一个急，跟你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样子，不好比。”
苏母眼睛一瞪，不悦地说道：“这是什么话，我女儿怎么可能找不到男朋友。”
言下之意，她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家底有家底，多的是男人追求，根本不愁嫁。
“行行行，你女儿最好最靓最优秀。”外祖母不甘示弱地回击道：“那你告诉我，苏萱的肚子是怎么一回事？孩子爸爸一直不露面，究竟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还是根本不想娶她？”
姜还是老的辣，外祖母的话，好比一支利箭，正中靶心。
“我也没见过孩子爸爸，哪里知道什么情况？”
“你不会问？”
苏母长长叹口气，“苏萱从小脾气大，性格犟，说不得，一说，她就离家出走，根本不买我的账，我根本不敢问。”
“苏菀脾气好，听你的话，你就专门教训她，是吗？我告诉你，你这样不依不饶，只会仆我的后尘。”
苏母无言以为，当年她压根没把母亲的话放心上，自顾自就和振生领取了结婚证。
外祖母看着窗外，忽然改变话题，“听说，致尧出钱给怀瑜办理了后事，还给了他妈一笔数目不小的安家费，条件是不许她出现在我们面前。”
“真的？”苏母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千真万确，她已经带着行李到惠州投靠弟弟一家去了。”
的确，像方致尧这样细心周到，办起事来不落俗套，办完事又不露声色，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苏母一辈子见识过那么多男人，也只有她的丈夫苏振生有这样的水平。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外祖母打断，“以致尧的品行，他绝不会害苏菀，我们就当外人，随他们发展吧。”
世风日下，吃软饭的男人，打女人的男人，结了婚却不对妻子孩子负责任的男人，比比皆是。相比较而言，方致尧真的算得上一道清流。
“随他们吧。”苏母终于妥协，“反正我的话，她们都当耳边风。”酸溜溜的味道。
外祖母看她一眼，“你当年也这么对我的。”还有半句没说出口：你也有今天？
自知理亏，苏母上前搭住母亲肩膀，讨好地说道：“妈，我陪你去逛街买东西，好不好？”
“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