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晏晏的耳房,房中没有灯光,一片黑越越的寂静,心中感到了一丝欣慰。晏晏怕黑,可见房中无人。
他已经三令五申让晏晏把寝居搬到他的寝室中,无奈姑娘家始终拉不br>
为此他已经跟她争辩过很多次,甚至大晚上的连人带铺盖卷起来往自己底盘上搬。今夜这般乖巧,在寝室中等他,倒是更添了他心中的欢愉。
这么一想脚下更是生风,走到卧房一看,灯树通明,但人影却无半只。复又穿过明间,往小书房去看,灯影幢幢映衬之下,美人如蝶,伏在书案前,执笔握着狼毫,在娟细轻薄的丝绢上描摹。
这么静静的美态,犹如暗夜独自绽放的昙花,不管有没有观众,至少觅得心之平静。容颜俱美,时光宁淡,恰如最美好的工笔画,都无法描绘百里牧此刻心中的美景。
这么傻傻看着她,就觉得时间那么好,命运如此眷顾,把这天仙似的可人儿送到他身边,一切又是那么尽善尽美,刚好她爱他,他爱她。
爱人的目光是有温度的,晏晏似乎察觉到了温暖的照拂,她蓦然抬头,良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不禁会心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王爷,您回来了。”
这一声甜糯糯的笑语,百里牧浅笑回应,他勾心斗角,奋斗半生,便是为了拥有这一片宁静祥和的芳草地,没有诡计,没有猜疑,唯有纯澈的爱意。
“我来瞧瞧你做什么呢。”他走过去挨在晏晏坐在大圈椅里,笑道,“你这是在画什么?”
晏晏吃吃地笑道:“我画扇面呢,冬天画,夏天用。”
百里牧摩挲她的脑袋,道:“你倒是未雨绸缪,大冬天的画夏天用的团扇面,倒是个雅致的爱好。”
晏晏点头笑道:“我闲着也没事,倒是自小绘画有些天分。如今得了空,练练手,将来卖了画赚了钱,也好还了欠您的巨债。”
百里牧收起笑容,一只大手攥起晏晏两只手,道:“胡说什么,欠债那事儿翻篇了。再说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要是银子不够使,自个儿去账房支就行。用得着你卖画赚钱么。”
晏晏对付百里牧有一手,撒个娇赔个笑就能让他开心起来。“我是您内务大总管,您对属下很是体恤的,每月的月银往海了发放,我是够用了的。要是长此积累,明年就能去乡下买地改宅子,没准还能养上三五个面首了。”
百里牧作势一低头,一口含住晏晏玲珑的耳垂,磨牙似的咬了一口以示训诫。“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再不给你支月银了。出门逛街市,你就挂王府的账,手上不给你现银,看你拿什么养面首去。”
晏晏呀了声,捂着被咬出淤痕的耳垂,道:“您这是对我动粗了,真疼。”
百里牧眉峰一紧,发觉动作的确是过分了些,连忙去呵护被含吮又咬出牙印的耳垂子,赧然道:“这事儿怪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可就听不得。下回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