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客气地笑了下，道：“今日刚回到王府就急急忙忙把先生请过来，实在是有要事想打听。”
“你问。”
杜勉之对着这个口蜜腹剑的姑娘是有些头疼的，原本杜勉之是她的联络官，可她却动用王府的权利，把杜勉之请过来当驻府郎中，一月驻府十天，专职替王府上女眷看诊。
如今他们之间的形势很微妙，似乎晏晏在不断寻找可以摆脱他的办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他的软肋，那只能把他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晏晏单刀直入，没什么弯弯绕绕。“你在九王府安插了其他人么？”
杜勉之脸色微变，摇头说没有。“九王府插针都难入，并无其他人。”
晏晏除了对百里牧笨嘴拙舌，遇上别人都是伶牙俐齿，威逼利诱的一套玩得很称心顺手。“杜先生最好不要隐瞒我，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九王爷是绝顶聪明的人，如今他已经怀疑府上有暗桩，你要是偷藏了其他人不告诉我，难保不会把我们牵连出来。如果真有其他同僚，不如早些告知，我好尽快筹谋让他脱身。”
杜勉之肯定回道：“没有。”
晏晏似是不信，眼中闪出怀疑的精光。“我若彻查下去，暗桩暴露，你可别怪我斩草除根。”
杜勉之被她的威严震慑，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满脸逼人的冷彻，让他不寒而栗。他再次重申，道：“绝对没有。但我知道九王府最近消失了一些人，应该与暗桩有关。不必劳烦大总管调查，九王爷应该已经动手了。凡是曾经在檐语苑进出过的人，都消失了。我正想问你怎么回事，难道九王爷怀疑身边有暗桩？”
晏晏凝眉慎重，道：“知道夺命蛊么？”
杜勉之尚算见多识广，道：“来自东越国的蛊毒。”
晏晏道：“有人用夺命蛊加害王爷。”
言之此处，杜勉之尚有些头绪，道：“怪不得进出过檐语苑的人都消失了，夺命蛊虫需要每天喂食目标新鲜的毛发，最易得到九王爷毛发之人，必定是每日进出收拾枕席之人。九王爷下手更快更毒，这些人恐怕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晏晏哦了声，又道：“杜先生跟刘起搭上线了么？”
杜勉之脸色僵硬，道：“刘起此人谨慎，不容易接近，更不容易交心。”
晏晏才不理会他这么多理由，道：“没有难度的事情，自然不能劳烦杜先生。”
杜勉之冷笑道：“你似乎忘了身中奇毒，恐怕再过一阵子就该毒发了吧。如今用这种态度得罪你的上级，我看不是明智之举。”
“那也视乎我是否有价值。如果我的存在没有价值，你大可以不必浪费解药，可若有价值，就请收起那上级摆谱的态度。”晏晏往前倾了倾身，道，“我的脾气也不好。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好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