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小腹衬着盈盈玉光,纤细腰肢不堪一握,真是柔弱的让人心疼。
命人赶紧撤了浴桶出去,自己换了就寝的深衣,靠在晏晏身边闭目养神。这阵子几乎没有入眠,一来是九王爷体力惊人,碰到晏晏他就不想浪费时间睡觉了,要把醒来的时间花在让他亢奋激动的事情上。二来这趟回京城确实有不少事情要收尾,天衣无缝的布局还需要他来点睛。三来晏晏不能生育之事如鲠在喉,这将是横陈在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天堑鸿沟。
他艰难地叹了口气,要做一个撼动安生立命的决定不容易。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这般伟大,为了成就这一生的只此一次爱情,他愿意付出赖以生存的根本。
百里清死了,百里玄也差不离了,他这招借刀杀人干得漂亮。紧闭的木窗子扑棱了一声,百里牧起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洁白的信鸽探出萌萌的小脑袋,脚上绑着密信。
解开了绑缚信鸽腿上的密信,百里牧手边拿了些小米喂鸽子,待小鸽子吃了个半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晏晏已经醒了,侧过眼注意到百里牧喂鸽子的举动。窗台上似乎一早就备了小米,百里牧从一开始就估算好了时间,赶到西沙镇,就会有消息传来。
身在北山之巅,陡然听闻百里清已死,心中大抵有了了解。但到底具体行事如何,还需要来自京城传递的密信,才能让他确定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打开之后是一张白纸,可千山万水岂能送来一张无字之纸,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百里牧把纸张摊在桌上,从螺柜里取出小瓷樽,扫了些不知名的粉末上去,蝇头楷书便显山露水展示出来了。
晏晏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唯有百里牧秀颀的背影历历在目。晏晏装作做了噩梦似的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左右顾盼,视野茫茫,带着哭腔喊“王爷。”
心肝宝贝突如其来的呼喊,一下子就把百里牧的心思往她身上牵引,搁下了手上的信,连忙坐到床沿安抚晏晏。“做恶梦了么?”
晏晏忙不迭点头,泪光连连,道:“我梦到您不见了,拼命追寻您,可您绝尘而去,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他一边抚着她的头,一边温情喊她傻瓜。“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我的终生幸福与你休戚相关,舍你而去?除非我不要活了。”
“您别胡说了。”晏晏当下有点后悔,不该乱说一气,编造一个让百里牧心疼的理由。可她就是心里牵挂着,一旦怀疑丛生,总要想办法佐证自己的猜测。
刘起是百里牧的左膀右臂,让他留在京城必定是图谋大计,她直言过百里清之死与百里牧有关,而百里牧分毫没有回避,那多半刘起在京城办的大事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一桩了。
他抱着晏晏安慰了一会儿,问道:“你身上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晏晏怕他再起色心,点头道:“疼的,乏力。您能不能抱着我睡会儿?”
心肝宝贝提出这种温情的要求,他岂能不答应,当即也不管桌上还摊着一封密信,马上抱紧晏晏合眼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