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被他羞驳地脸颊涨红,支支吾吾道:“我……我的错。”
“认错态度还不错。”百里牧勾起笑色,晏晏看入眼中,既迷人又危险。“整二十的寿辰,要是在京城可不得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如今在荒郊野外不比京城,这些排场就不必了。”
晏晏忙道:“那就好。”
百里牧好不容易逮到个吃饱的由头,自然不能轻而易举放过眼前的猎物。“流水席可免则免了,但是寿宴还是得吃。”
晏晏有些退缩畏惧,总觉得之后没好话。她望着摆了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即便在所谓的荒郊野外,王府的厨子还是挖空心思地研发美食,一点都不委屈九王爷的脾胃。“那咱们就当今儿是您寿辰,我给您祝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百里牧听得这老套的祝寿词,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弱冠,分明就是古稀之年了。“你有没有新鲜的说法。”
晏晏嘟囔道:“我没给人祝过寿,横竖就会这么两句,还是您比较喜欢福寿双全,龟鹤松年?”
百里牧蹙了蹙眉,道:“我都不喜欢。”
晏晏嗯了声,搜索枯肠,眼前一亮,灵感撞击到了脑海中,想到了更好的一句祝愿。她复又看了眼百里牧,腹诽还是算了吧。
百里牧察言观色第一流,看晏晏那暗沉的眸子乍然显出一丝璀璨,就猜到她有更好的想法了,不过不消一会儿,那眸子复又归于沉淡。“不想说了么?”
百里牧磨牙切齿地威胁,道:“你确定不说么,要是不说点我爱听的,后果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晏晏垂眸扫了扫矮桌上的器皿,百里牧手边放着白瓷小杯,她又从颀长的酒瓶边上取了一个新的杯子,提起酒瓶的弧形柄,替百里牧斟了水酒,又为自己斟了杯。
她给自己鼓劲似的清了清嗓子,双手举起清澈透明的水酒,道:“我听过一曲祝酒词,过去听的时候就觉得词曲美好,不知今生有没有机会用上。如今恰好,便引用之。”
百里牧对晏晏此时的认真特别受落,笑道:“我听着呢。”
晏晏煞有其事地往后退了退,余留了一人的位置,恭诉地举杯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
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是说不下去了。循着百里牧诚挚的柔情目光,她鼓足勇气,道:“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百里牧的逸出幸福的笑容,再看满饮一杯酒水的晏晏,似乎酒水不是灌入了喉咙,而是灌入了双眸中,泫然欲泣。
他伸手招她,让她坐在他怀里,无比温柔地问道:“为什么要哭,我对你不好么?”
晏晏说不是,“您待我好,是太好了。我无以为报。”
“我会对你更好的。”他微微一笑,继而搂着晏晏不让她离开,“晏晏,今天是我的寿辰,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晏晏本能地掖紧自己的领口,生怕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再次探入。百里牧莞尔一笑,可见平时是不厚道惯了。
待她掖紧了领口,才问道:“您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