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仔细揉晏晏的肚皮，道：“也不知道以后能出来个什么样的宝贝，要是像我保准伶俐，像你一定娇俏，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心肝。”
晏晏颓丧地叹了口气，道：“您倒是想得够长远的。”
百里牧点头认下，道：“过去还真没想过，不过遇上你之后就开始想当爹了。咱俩这般要好，要是再添个心肝疙瘩，那日子可就圆满了。”
晏晏脱口而出，道：“万一我不能生怎么办？”
百里牧闻言一震，连忙道：“不许胡说，但凡你说别的，我都不在乎，可你要是咒我的宝贝疙瘩，我可就要生气的。你知道我一旦生气肯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的，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晏晏往后躲了躲，这才一大早紧赶着北上，百里牧要是耍性子要开发你，一准儿就是压住严惩，到时候越发走不动路了。
最让她难堪的是，万一陆鸣事后再递碗八宝报喜汤进来，那她真是够没面子的。
晏晏赶紧求饶，道：“我这阵子养养身子，尽力而为，好不好？”
百里牧对这个答案还是满意的，偏过头在她唇上狠狠压了一吻。
北面吹过来的风好似有实体，一棱一棱地刮在脸上，就跟凌迟似的，能把脸皮子都刮出松鼠桂鱼的刀法来。
车厢里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羔羊毛毡子，连着车壁内又加厚了两层。
晏晏因着被欺压了许多天，躺在软绵绵的羊毛毡子上又睡着了。
百里牧替她盖了毛毯子，弓身出了车门，骑在乌骓高马上，一身臧色的大麾披身，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一点都看不出辛劳一宿的残痕。
一道黑色身影从车队前飞骑而来，及至赶到九王爷跟前忙吁停奔马，翻下马走近，拱手道：“王爷，昨夜突袭强匪山头，击杀十八人，活捉两人，还有三十七人跌落山崖下落不明。”
百里牧颔首，对于这个结果尚算满意。“有活口就好。审出结果了么？”
陈忠回道：“活捉的两人倒是硬汉子，动用了不少酷刑，几乎要被打得半死了，还是咬死不肯开口。”
百里牧一向都喜欢挑战有难度之事，日子过得太平铺直叙，反而少了乐趣。“本王此次出行没想过能平平安安到达伏天寺，不过既然有人要本王的人头，本王怎么着也要问个一清二楚。”
天色发沉，白云缓缓浮动，慢慢拖曳过灰蒙蒙的云朵，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细雪。
车队赶在天彻底擦黑前，寻到了一处山谷霞洞，暂且歇脚躲避风雪。偌大的山洞附近撑起了帐篷，点燃篝火，外面飘着冷彻的飞雪，百里牧闲适地坐在篝火旁暖手。
晏晏托着腮看火光灼灼，足底下倒是挺热乎的。九王府随行带来的毛毯子丰厚，别人用不上，他全垫在晏晏下了，唯恐她身上受一点寒气。“王爷，北山是不是快要到了？”
百里牧说是，扬起嘴角笑了笑，瞥过眼看她问道：“再赶上六七八九天的路吧，是不是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