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不安地换了个坐姿,身上某个难以言说的位置酸涩,微微发痛,她换了个斜倚的姿势,尽量不要触碰到那个地方。
百里牧摸了下鼻子,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事儿怪我,下手没个轻重,下回注意。”
晏晏不好接话,话听着如常,可彼此都知道这话带着场面感。脸色登时就晕上两朵酡红,她低声道:“您能不能别提了,您不提,兴许我就忘了,忘了就不疼了。”
真是个百看不厌的好姑娘,就这么盖上他百里牧的印鉴了,一想到昨天在车上颠簸,顷刻间就有些心神意乱,好似阳刚之气自然而然地勃发起来。
他百里牧好歹是习武之人,控制欲念是应学的本事,原以为自己是个极其有自制力的男人,如今是半点经不得撩拨。
这才发现不是他有定力,而是其他人根本无法牵动他的心魂,没想到一物降一物,他还真找到了自己命中的克星,一颦一笑风情万种,都能让他喉结滚动,再添干渴的热望。
到了毓琉宫是一派母慈子孝的场面,五王爷百里真、七王爷百里翊都已经到席,母子三人喝茶叙话,边喝边等今夜家宴的主角。
百里牧甫一道门外,穗玉就迎了上去,道:“娘娘都等急了,您怎么这会儿才来。”
百里牧刮了晏晏一眼,言语中有一丝佻达,道:“府上有点事情给耽搁了。”
晏晏低头装作没有看到九王爷调戏的目光,如常跟陆鸣左右护法似的站在一块。
穗玉赶紧问道:“要紧么?”
百里牧得意笑了笑,道:“要紧是要紧的,但本王已经处理妥当了。”
穗玉欣慰地点点头,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份果断和气宇轩昂,真是别家没有的,九王爷独一份。
百里牧朗步迈入徐妃和两位王爷用茶的正厅,晏晏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穗玉心觉诧异,便出声训斥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小跟班,王爷走哪儿,你跟哪儿,原本是没错,可入了毓琉宫,要是主子没有传你,你就在外面候着,怎么能这么自说自话往娘娘跟前去。”
百里牧连忙回身护住晏晏,之前风平浪静的容色,骤然掀起风浪,阴恻恻道:“穗玉姑姑可真严厉,本王倒是没看过你训斥人,没想到今日一见气势逼人,你训斥自己宫里的人也就罢了,怎么管得这么宽,连本王的人都轮得到外人呼喝了。”
穗玉感到委屈,百里牧待她一贯是客客气气的,今日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就触到了九王爷的逆鳞,她真是始料未及的。赶忙忍着委屈,低头向百里牧赔礼。
来回两句交锋的话,引起了徐妃和两位王爷的注意,穗玉是徐妃的贴心人,在毓琉宫是受人尊重的,即便是三位王爷看在多年操持抚养的份上,对她也足够客气,没想到今天百里牧一反常态,徐妃看不明白,但百里真和百里翊看了眼身后的小太监,互相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便一清二楚了。
徐妃坐在雕长寿花的大椅上,搭了下扶手,问道:“老九,你今天吃了火药来的么,穗玉不过是好心替你教教手下的近身,提点一二罢了,你发什么古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