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本就思绪混乱,连忙转过头去,问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是身上脏答答的,怕弄脏了车子。”晏晏脱掉了太监官帽搁放在一旁,膝行过去打开柜子拿干净衣裳。“您快把衣裳脱了,要是捂着,要受寒的。”
百里牧已经憋得说不出话,这会儿不能动,牙关咯咯作响,体内的药开始游动了,身子空虚得厉害。
晏晏只觉得王爷不妥,却不知道他被人下了药,还以为他偶感了风寒,或者从皇后哪里得到了坏消息。
冷不防一只冰冷的手搭在百里牧的额头上,晏晏嗯了声,诧异道:“您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烫的?”
百里牧艰难地磨牙道:“庞晏晏,你要是不想受疼,最好离我远点。”
晏晏意识到情况不妙,挨过去,正视百里牧的脸,道:“皇后对您做了些什么?”
百里牧咬了咬牙,秉着仅剩的一点理智,往后靠了靠,道:“皇后给我下了药。”
“皇后给您下药,她想跟您……”晏晏大骇,惊人的消息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她得逞了没有?”
百里牧摇了摇头,一径苦笑,以一己之力抵抗药性,眼眸不自觉地充上妖冶的血色。“要是得逞了,我还是这幅鬼样子么。”
晏晏知道这药的厉害,烈性女子不肯服侍,拖到最后让人不快活,那便会用上最后下药一招。
她脸色愁苦,双手按在百里牧的衣襟上,垂下头叹了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足劲。
百里牧握住晏晏的手,问道:“你要做什么?”
晏晏霍然抬起头,扬起水润晶亮的眸子,道:“我帮您吧。”
百里牧心下感动,却不得不再三确认。“你不是怕么?”
晏晏大义凛然道:“我怕您难受,怕您身子不好。”
清醒的意识快要被残存殆尽了,百里牧用仅剩的最后一丝清明,给她抉择的一丝机会。“你想清楚,我能扛过去的。”
晏晏缓和情绪,笑道:“您总说想睡我,原来是骗我的。如今我都自荐枕席了,您倒是扭扭捏捏的。”
百里牧不无遗憾道:“我想光明正大,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逼你为了救我而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