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训诫似的咬紧晏晏的耳垂，晏晏喊疼去捂住耳朵。
百里牧道：“让你长长记性。既然你没什么出息，立志当通婢，我可以大发慈悲成全你。要么就从今天开始吧。”
晏晏想逃似的，道：“您别说笑，说正经的，成不成？”
百里牧闹了她一会儿，难得见她正色，双手还是不安定，说话也要拥她入怀的。“我一贯都是正经的，你要说什么就说，说完了我就要亲你了。”
晏晏两手抚在两颊上，露出一双萤火虫般荧光润泽的眸子，道：“皇上为什么非要您去，是不是忌惮您，不想让您留在京城？”
百里牧敛去笑色，他不是没有考量过这个答案。只不过从晏晏口中说出来，照样令人心惊。
这一小半辈子在乎的事情不多，父母亲缘是看重的，可惜年岁越长，便亲缘随水流逝，一厘一厘淡了去。皇室中的父子是最寡薄的，即便他是最早慧最有能耐的皇子，可他的母妃不是最得宠的，他的地位便不如人。
他是理解他父皇的，假如他是皇帝，会传位给心爱之人与他共同孕育的子嗣，至于其他人，不过是辅佐江山的工具罢了。
恍然道了声：“也许吧。”
晏晏气鼓鼓地涨着腮帮子，道：“皇上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虽说您跟皇后有染之事没有实锤，可捕风捉影之事历来最伤人心。我估摸着，皇上是故意把您送走的，一来让您替他去吃苦，给您吃点教训，二来您离开了京城，断了皇后对您的念想。”
百里牧眸子里拢起笑意，晏晏替他打抱不平的，听起来似乎是气话，可越听越像真话吧。“庞晏晏你可真厉害，瞎说都能有鼻子有眼的。”
再多的揣测也无济于事，皇帝打发人走，还能不走么。
百里牧掬起她的脸，心平静气道：“我走了之后，九王府就全权交给你打理了。我丑话说前头，不管你怎么打理都好，只要你平安，别把自己给弄丢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瘪了瘪嘴，忍着眼中要滑落伤心水流。“这么说您走定了的，什么时候回来？”
他沉郁道：“尽快吧。”
晏晏似点头又非点头，道：“那我随您一道去。”
“我去伏天寺苦修，不是去玩乐的。”百里牧重申了一遍，尤其强调伏天寺环境极其恶劣。“你以为跟你分开我好受么，一想到每晚上孤枕冷衾，我心都要碎了。可北山极寒，你这小脆的身板底子，受不住的，要冻坏的。为了你全须全尾的过好日子，只能把你留在王府。”
晏晏扑过去往百里牧怀里扎了猛子，道：“我粗实的，皮厚的。您带我去吧。您都说北山极寒了，我给您暖被窝多好呀。您白天打坐敲木鱼，晚上回到房里暖乎乎的热炕头，这日子哗啦就过去了。”
“你早有这份痴缠多好呀。”百里牧被挠得心痒，这就是他闷闷不乐的理由，分明是舍不得离开的比目鱼，可为了她着想，不得不再三下狠心。“我去是修行的，不是去隐居的，带着你不像话。”
“您害怕不像话么？”
晏晏学着百里牧之前对付的手段，攀上去，咬牙磨他耳朵。抱着就够消耗意志的，耳垂子是敏感之处，被她含了含，又熏了热气，整个人就熏陶陶的，身下烧起来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