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说话又扯到北靖国的，好似被自己抹黑，他连忙改口道：“北靖国民风淳朴，自然是不能强抢民女的，只不过……总归人心不古，姑娘家不该一个人出门的。”
晏晏忙解释道：“宋喜跟我一道出门，有个照应的。”
百里牧无奈地干笑道：“宋喜顶个球用，是能抗揍，还是能替你揍人？罢了罢了，明儿就给你找个武功高强的随从跟班。”
晏晏说不必了，带着宋喜足够了，要是再来个本事高强的，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跟监视没啥区别，反而不利于她行事。
她要赶紧打消百里牧的念头，道：“您不必大费周章，我以后不出门了还不成么，即便要买些姑娘家胭脂水粉、针黹绣线的，也让其他人替我去买，不管颜色合不合心意都无所谓，横竖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管教您放心十足。”
这话弯弯绕绕的，一听就是有怨气。百里牧倒也知道反省，的确是管得紧，道：“也不是不让你出门的，你想出去逛逛就逛逛呗，你捎上我，我当你随从跟班。”
“您这是折我的寿么？”晏晏道，“您是堂堂九王爷，我得有多大的福寿，才扛得住您这样的跟班。”
百里牧腻歪歪地蹭上来，脸挨到晏晏的肩窝上，道：“那你跟我说说，今儿你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这一连串问题就跟百子炮仗似的串联起来，一下子到让她无从说起。
不过晏晏脾气好，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道：“就是寻常姑娘家爱逛的那些地方，左不过胭脂铺子、绸缎庄，还有卖零嘴的。哦，对了，听宋喜说起天一茶楼，说起鼎鼎有名吃茶用点心的地方，就去当了回茶客。”
看着晏晏满脸欢喜，似乎是极其喜欢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他忽而感到了一丝内疚，道：“来了京城这么久，的确没有带你好好逛逛，瞧你如今跟乡下老太婆进城似的，看啥都稀奇。”
“你编排我有意思么，能不能想着我点好。”晏晏嘟囔道，“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您的，吃点心觉得味道好，二话不说就跟您带回来尝尝，您怎么就不赞许我忠心侍主呢。”
百里牧心里晃过一丝莫名的心颤，道：“茶楼那种地方也是你该去的么，一群大老爷们闲得发慌，喝茶讲荤段子的地方。”
晏晏晓得百里牧是为她好，没有回嘴，“我以后不去了。”
百里牧没想到晏晏服软的态度这么好，便反省是不是他太过强势了，他这人平时果敢，但碰上晏晏的事情上就会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哪一点做得不够好，晏晏面上不敢反驳他，心里却暗落落的反感。
说到底，他就是不确定晏晏对他的心意，好像是穷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块金元宝，生怕一觉睡醒钱财不翼而飞。
他咳了声，掩饰尴尬道：“也不是不许你出门，下次派些侍卫护着你出去，你便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晏晏忙说不必，道：“我是来您府上伺候人的，不是让人伺候我的，您大可不必如此。”
百里牧佻达地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道：“只要你把我伺候得舒坦，王府上的人随便你用。”
晏晏不想再跟他纠缠了，自打上回跟九王爷表过忠心，这人就开启段子来没有边界，还有脸说别人，自己就是段子本人。“王爷，我去厨房给您传菜过来，您再用点米饭。”
百里牧把天一茶楼带来的差点悉数吃了个遍，大抵把胃口填了个五六分饱。照着惯常的食量是铁定不足够的，可今儿心情不佳，胃口自然也受到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