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一贯的口吻不作更改,道:“我是王爷内务大总管,对王爷只有主仆之情,绝无男女之爱。”
瑶琴鄙视地扫了她一眼,道:“你可真叫我看不起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么似是而非的腔调,摆明了是不肯承认。现在可好,送了沅芳上了王爷的床,你且等着失宠吧。你以为凭什么能在王府上横行霸道,还不是仗着王爷喜欢你。这下可好了,你自掘坟墓,沅芳要是把王爷伺候美了,还能有你什么事儿。”
这番说辞没毛病,句句在理,说得晏晏心灰意冷,可不该送的也送过去了,后悔到肠子打结也晚了。
瑶琴对晏晏生了好奇心,打开了话匣子,身上的痛感转移了。“你是不是老家有人了?”
晏晏摇头说没有。
“那你放着大好的王爷不要?”瑶琴觉得这人简直就迂腐,走宝了,如果易地而处,她是内务大总管的身份,头一件事情就是霸占王爷,恨不得天天往王爷榻上伺候,断绝了其他人上位的念想。“你跟王爷睡过没有?”
晏晏有点心虚,咬了咬唇,问道:“什么叫睡过?”
瑶琴把靠在床内侧的手腾出来,外沿的手拢成一个圈,里面那只手伸出食指戳进圈里,扬眉问道:“就这样,有过么?”
晏晏一脸懵懂,复又凑近细看瑶琴的动作,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意思。
瑶琴看她懵圈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成,不仅替她可惜,道:“你说你天天往王爷跟前使唤,怎么就不给自己办点实事,太可惜了。”
因为沅芳侍寝之事,两人居然站在统一战线,有了共同的话题,一聊就是一个时辰。
晏晏着实心里憋闷得慌,怕待在檐语苑的耳房里,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心都要被掼破了,还不如留在海棠春宴听瑶琴絮叨,起码她可以暂且忘记忧愁。
瑶琴的不悦都放在脸上毫无遮掩,都是年轻的姑娘,晌午挨得那一顿鞭子到底始作俑者不是晏晏,算不上深仇大恨,话说开了就各自叹息。
瑶琴怒其不争,输给她,总比输给样样不如她的沅芳强。
可偏生晏晏不思进取,从没见过这么淡然自若的人,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唱着哪出戏。
晏晏转头去看窗屉,月色昏昏沉沉的,到了该就寝的时分,这阵子早睡惯了,这会儿头沉沉脚发轻,想回去安置了。
一想到沅芳在檐语苑跟百里牧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心里就堵得慌,她不停劝慰自己,这些都是应当的,没有沅芳还有其他人,府上总归是会越来越热闹的,通婢提了位分,再迎些新人,最后娶个正妃坐镇,那王府的日子就通泰平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