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捉弄她的快乐,更享受着纵容她,让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横行霸道的快乐。
心里想着人,果然心想事成,晏晏回来复命了,镇压谣言这事算是完结了,只不过他撩拨晏晏这事刚刚起了个头。
他煞有其事地坐定在案台前,神色凝重地处理公文。
晏晏徐步走进来,看王爷埋首在案台上,不敢高声打扰,犹如蚊鸣般,道了声。“王爷,您让我办的事办妥了。”
百里牧蓦然从连篇累牍的案卷中扬起头,诧异道:“我怎么不记得让你办事,让你办什么事了?”
晏晏猜到他这个故作不解的反应,又假又虚伪,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给她找茬的。
她镇定道:“府上的规矩是您定的,照着您的规矩开发了瑶琴。护卫队下手稳准狠,保管她下回能管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无事生非了。”
百里牧哦了声,表示对此事并不关心,但心里十分窃喜。“这么说,最近这阵子瑶琴是不方便侍寝了。”
晏晏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好在海棠春宴的通婢不止一人。
她便接话道:“瑶琴不方便,还有沅芳,只要您喜欢,大可以再纳上几个,亦或提拔一些。”
百里牧故作认真的考虑了晏晏的意见,道:“你是掌管王府内务的,本王房内的事,你也要抓紧不怠。你办事本王是放心的,今晚便由你安排去吧,千万不要叫本王失望。”
一口一个“本王”,可见是极其认真的。
晏晏连忙接命,可着实犯难,九王府现成伺候的人本就不多,除了瑶琴就是沅芳,王爷晚上有办事的需求,横竖一定要找个人去暖床的,这么说只能把这个机会给沅芳了。
答案是呼之欲出的,可心怎么就这么郁结难舒,让她亲自做这件事,她深感力有不逮。
晏晏强装镇定,憋着一口气也要把这事给办妥了,可脚下磨圈似的走不开身。
百里牧瞥了她一眼,复又把目光落在公文上。
晏晏眼色复杂地看他,越看越沉沦。她想起杜勉之的话,想起她此行的目的,想起她远在大江国矿山流放的哥哥,想要改变庞氏颓废不振的家业,想要挽回自己的性命,只能欺骗百里牧,从他身上挖掘一切尉迟云臻需要的材料。
如果不是对感情心存敬畏,她早该对百里牧投怀送抱,毕竟一个色如春晓,青天高颀的王爷,实在是不亏的。
她慢慢沉溺其中,不愿意在她对百里牧的感情参杂着利用和欺骗,她应该是不得善终的,至多不过是百里牧漫长人生中简短的一个篇章,可她还是希望某一天被他想起来时,他的嘴角能扬起笑意。
晏晏的眼神是灼热的,百里牧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他没有抬首,淡淡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晏晏连忙说没有,屈膝纳福之后便出了门口去。
她派人到海棠春宴去通传,让沅芳沐浴更衣,戌时派人接沅芳去檐语苑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