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真是气死本宫了!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本宫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徐妃眼里只有宝贝疙瘩,一时爱子成痴的情绪泛滥起来,对别人都是置若罔闻的。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拉起他就泛起了泪海狂波。
“儿子给母妃请安。”
百里牧作势弯腰,徐妃连忙拽起他,道:“受不起。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紧赶着给别人请安问礼的,轮到毓琉宫这会儿天都黑透了,你心里到底向着谁?”
“当然是向着您的。”百里牧牵起徐妃的手,“您瞧这时辰,是不是恰好用晚膳?晌午进了宫,面见了父皇,掐算着时候,去皇后那里走一趟,表表孝心,再往您这儿,刚好咱们一家子团圆用晚膳。”
徐妃眼泪连连的,被百里牧三言两语就给逗开心了,道:“回来就好,本宫日思夜想盼着你。本宫统共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个都不顶事,老五惧内,这辈子我看是没戏了,安安分分当个老婆奴,给你父皇办办差事,一辈子擦拉就过去了。至于那个不肖子,游手好闲的,整日就算计哪个胡同巷子里姑娘好看,老大不小了,也不肯收心。唯独你,儿啊,你生下来就聪慧,本宫这辈子总被人压了一头,儿子最多,窝囊气也不少,就指望你了。”
百里翊凑在边上想笑,硬生生给忍住了,再往百里牧身后一瞧,那容光昳丽,犹如烟花扶柳的三月春光,差点就要折了他的眼睛。那双扑腾的桃花眼,汇满了西湖满涨的池水似的,水汪汪,明晃晃,真想溺毙其中畅游一番。
他春心大**,这么个标致的尤物哪里寻摸得来的?
无奈徐妃一直拉着百里牧说话,他插不上嘴,总不能久别重逢,开口第一句就问人家身边的姑娘哪里来的,能不能转手给他?
徐妃跟百里牧说了一通话,回过神来才留意到身后跟着个姑娘,她打眼一瞧百里牧,道:“你什么时候染了老七的劣习,进宫还带个姑娘来,有这么难舍难分么?”
百里牧侧过脸,英容玉挺的眉目,脸型真是找不出半点瑕疵来。
晏晏屈膝纳福,道:“晏晏给徐妃娘娘请安。”
徐妃剐了眼晏晏,再看百里牧,老九的确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做事却极其稳妥。
百里牧回禀道:“她是儿子的近身婢子,侍奉的好,就留在跟前了。晏晏是长安人士。”
百里翊呀了声,道:“怪不得这么漂亮,都说长安城的姑娘,各个都像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似的,我瞧着所言不虚。”
徐妃知道百里牧的个性,审慎从容,还不至于被皮相就迷惑得五米六道。“长安人士,背井离乡?”
晏晏的身份说摆起来其实不妥当的,在宫里当差,抑或王府近身的伺候宫婢出身要求都不低,就是防着万一被主子看上开了脸生了孩子,就少不得要提拔抬举,娘家都得是说的出去的家世。
可她这种无门无派,没有门第依凭,放在打扫庭院,伙房帮厨都尚且说得过去,近身摆着就不太合适了。
百里牧担心徐妃对晏晏印象不好,忙解释起来,道:“儿子这趟在大江国遇刺精疲力尽,一路上多亏有她照料。晏晏在大江国已经举目无亲,着实可怜,她帮得上手,这路上要是没有她,恐怕没有办法安然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