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如汪直竟然与北镇抚司的贺百户,在七杀局一案上达成了一致,实在难得。小汪大人今天如此好脾气,也让旁边侍立的众锦衣卫大感诧异!
“既然咱们有缘碰上了,还有件事卑职想请教汪大人……”贺存瑁不怕死的再添一把火:
“讲来。”汪直立刻允了。
“此事与卑职无关,却与李千户有关。”贺存瑁慢慢说道:
“理刑司副千户李子翩,赴徽州府办案途中遭遇了两次袭杀,不知汪大人可听说过没有?”
杜青瞧瞧贺四的神色,又望望汪直,觉得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起来,不由得心里直犯嘀咕。怎么,难道他们赶赴徽州府办案途中遇到的那两次袭杀,竟和这位汪大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汪直若无其事的抚摸着他拇指上水头极足的翠绿扳指,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贺存瑁的俊脸说道:
“久闻北司的稽查百户贺四,是个有名的骄狂人,今儿个本官也算是见识了。”
“自然听说了。不过么,本官却只听说了第一次刺杀的事儿,据说凶手是隐门的人。至于后来你们又遇见的那一次嘛,本官倒是不曾听说了。”
贺存瑁颌首。
姓汪的倒也胆大,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而第二次来袭杀的人都是北元死士,的确与汪直无关。
“那汪大人怎么看隐门那次刺杀呢?还有,您说我们北镇抚司……又该不该追查此事到底?”
漂亮的丹凤眼双目炯炯,毫不畏惧的直视汪直。
“贺百户你问这件事呐……本官怕是爱莫能助。不过说起来难道你贺百户最该问的人,不是李子翩自己么?”
汪直面无表情的说。他秀气小脸紧板着的有些女气,却昂首挺胸气势十足,毫无一丝顾虑对方秋后算账的痕迹。
说完后他顺带抬头看了看天,刚才雪沫子般的雪花,如今已经飘扬起舞如春日纷纷飞絮了。
贺存瑁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忿。
这个死阴阳太监!明明已经知道他错怪了别人,竟然还一点愧疚都不会有的吗?
“李副千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汪直老神在在的耷拉着眼皮:“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待他回来后,自会告诉你一切。”
说罢,他昂起头挺直身板走了出去,一群锦衣卫立刻鱼贯而出,紧紧跟随!
贺存瑁听了汪直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仿佛在想着什么。而杜青见汪直走了,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虽然脾气直接性格简利,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儿家。刚才汪直的那番举动,真的吓到她了!
尤其是他的手指抚摸她时,简直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正逶迤游走在自己的肌肤之上,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虽然汪大人地手保养的白净细腻宛如好女,还带着贵气的馨香,但杜青却只觉得那手滑腻腻的让她恶心,连那香气也叫她的头直发晕;
如果不是贺存瑁适时出现,鬼知道那个不阴不阳的汪大人还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好在啊好在,人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