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都躲不及,哪还上门认亲去。”他苦着脸说道。
哦?这么一来,倒是跟他们得到的线索对上了。贺存瑁微微目动。
正说话间,不防杜青突然从后院转了过来,刚好听见杜昭的最后两句话!她呆了一呆,手里抱的劈好地柴禾,顿时“哗啦!”一声撒了满地!
母亲的事是杜青的心结。那个叫木赤的北元男人,不止一次提起来她娘。不但说她娘是元人,还说她娘是个什么夫人麾下的将军!
然而杜青却总觉得匪夷所思,不大相信。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情简直像是听说书一样,太玄乎了!
这次执意要回清河县走这一遭,不仅仅是想探望下她爹杜昭,也是存了点心思,打算瞅个机会跟她爹一问究竟。
不料还没等到她问呢,这就无意中亲耳听见了她爹说出来的话!
瞧见女儿震惊的模样,老吏心虚无比。
不知怎地,明明是亲手养了多年的丫头,杜昭却总有种错觉,仿佛是面对着当年杜青她娘,那个英姿飒爽的北元女人。
当年他就见了那女人直发怵!而这种感觉,随着杜青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强烈!
“嘿嘿!那个、青丫头啊,劈柴累了吧?赶紧坐下歇一会儿,爹给你倒茶去!”杜昭说着就准备开溜。
呼地一个风声刮过去,却是杜青抬手便将劈柴刀甩进了杜昭前面的墙缝,那刀把子还在颤动不已!
老吏脚步就是一顿,立马从善如流的脚下一个拐弯,转身就回来了:“……不想喝茶,喝酒也行。”
贺存瑁:……
杜青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爹呀!您刚才说的啥,竟是从来没听过。女儿没听清楚,请您老人家再说一遍罢?”
“啊?闺女你说的啥?你爹我刚才都说什么了?嘿瞧我这记性……”
见杜昭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怕起闺女,还企图蒙混过去,贺存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打圆场道:
“青子,咱们怕是今日便须得回京城了——李千户传回消息,冀州案子已经了结,不日缇骑便启程回来了!”
“这么快?”
杜青果然被这个事情吸引了:“我就知道,千户大人一出马,哪里有他搞不定的案子呢!”
这话似乎没毛病,但落在贺存瑁耳朵里,总感觉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他掏掏耳朵琢磨了一下。青子好像对李千户特别崇拜,但对自己就随意多了?
这丫头真是肤浅。他哪里比不上李子翩,让她这般明显的区别看待?
杜青心里振奋了一下,眼角余光瞟见正同手同脚溜着墙根打算回屋的杜昭,立刻叫住了她爹:
“您老人家又要溜走?这么多年了,女儿只不过想好好问个明白,我娘到底是什么人,您为什么总是不想提她呢?”
杜昭尴尬的笑了笑:“你这闺女!贺百户还在呢……”
“没事,贺百户他又不是外人!”杜青一句话堵住了她爹。
一旁的贺存瑁哭笑不得!
好吧。他不是外人,难道还真是你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