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接了银子,边看热闹边呲着牙乐,顺手将银子拿到嘴里一咬,顿时哕了!
呸,怎么会有股臭脚丫子味儿!
……
贺存瑁冷着脸不为所动:“借口!你分明就是自己出去浪,结果不小心就把本大爷给忘了!”
你娘,这都能猜出来。不愧是干稽查的积年!
杜青肚里吐槽,却还得继续哄他:“好吧好吧,您说啥都对,是小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这不懂事的小人计较了罢?”
好说歹说,这才劝得百户大人转缓过来,仍然冷着俊脸道:“罢了。爷就再相信你一次,最后给你个机会!”
二人终于达成一致,逶迤离去。
刚走到杜家大门口,只见两扇大门虚掩着,里头有低低的说话声传出:
“大人呐,不是小的不帮忙,实在是您这个要求,小的也办不到呀。”听着正是杜昭的声音。
“言重了不是?其实这几年居香楼的生意表面上都是那个春娘在打理的,实则谁都知道,杜峻才是真正的东家么!”说话人听起来似乎很熟。
“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要瞒,太不够意思了罢?”
“大人开玩笑了。我家老二外头干的那些生意上的勾当,从来没有回来对我这当大哥的交代过。不是您今儿个来说,我还不知道他入伙过居香楼呢!”
“哼,满口谎言!我还说杜峻入伙的银钱是偷来的呢!你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那声音冷笑起来。
竟是文仲达那老贱人!
杜青很愤怒,愤怒文仲达竟敢当着当事人的面颠倒是非黑白,就仿佛这种事情太平常不过了,就仿佛,杜家就应该双手奉上听之任之!
她更愤怒一个衣冠禽兽在自家老爹面前大放厥词,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握紧了拳头,正准备进去当面理论,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披风:“先冷静些!”
回头,赫然是贺存瑁近在咫尺的俊颜。
“我忍不了!”杜青瞪着他。
贺存瑁紧紧拉住她,为了不惊动屋里,贴着她耳朵低声说道:“稍安勿躁,凡事不要一看到表面就冲动行事!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另有企图?”
他薄唇开合,热气喷到了杜青的耳朵和脖颈里,立刻让她浑身一阵颤栗。不自在的跟他拉开点距离,将披风紧了紧,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屋里谈话还在继续。
“如若不信,你敢把杜峻叫回来咱们当面对质吗?看我说的是也不是?”文仲达的声音很卓定。
一阵沉默。
这有什么犹豫的?叔父肯定不会怕跟老贱人对质!杜青都有点替她爹急了。那居香楼她知道,每个月都能赚不少银钱回来呢!
“大人您既然这样说,小的就斗胆替他做一回主。”杜昭慢慢说道:“明日小的便去见春娘,将她合伙人的名字换成您的。”
“这样行么大人?”
“啥?”杜青恼得几乎就要冲进去,贺存瑁死死拉住了她。他劲力极大,杜青怎么也挣扎不开。
“果真?”文仲达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顿了一下,得意的笑开了:“哈哈哈哈,这不就对了么!”
“杜昭呐,你就是这点好,有眼色!”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明日一早,把这件事给办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