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小旗官大手一挥,众校尉力士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将刘伟,以及和他一起的客商粗暴的按倒在地,绑了个结结实实!
刘伟又气又怒,大喊大叫道:“你们敢对本公子无礼!给我等着,本公子要上京兆府衙门告你们!”
小旗官狞笑:“刘公子是要去您叔父同知大人那里告我么?小的等着您。不过,还是等刘公子您能囫囵个儿回去了再说吧!”
普通人都怕见官,这话不假;可惜他面对的却是最不怕见官的锦衣卫!
能干锦衣卫的,大大小小的官谁没见过几个?官儿们外头瞧着有排面多威风,进了诏狱,都一个熊样儿!
何况诏狱里关押的大官多了去了,区区一个刘同知,小旗官也根本没放眼中。
这下子刘伟慌了。
他通过走叔父刘同知的门路,挤走了原本知府大人很看好的一个小吏,当上京兆府衙门的书吏,才逍遥了不到半年而已。
往常时候,只要一打出叔父他老人家的招牌,对方即使是官身,也立马就对他变得客客气气的;
次数多了,连刘伟自己都差不多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吏。他觉得自己几乎也是身穿青色官服的正五品官了。
活该他今天倒霉,碰上了硬茬子!
刘伟见对方强硬的很,这才想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寻思不如自己忍气吞声一回,给眼前人塞点好处罢了。
不料他这边刚想服软,那边的小旗官嫌他们吵闹,竟干脆叫人给堵了嘴,推推搡搡脚不沾地的带走了!
锦衣卫们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风走了个干净。只留下满屋子里战战兢兢的客人,个个吓得寒风里的鹌鹑似的,时不时的还抖三抖。
如在云里梦里一般……
话分两头。
且说杜青一路紧紧追着那个女人,穿街过巷穷追不舍,就来到了城南。
此处多是平民居所,一条一条的街道都不宽敞,少有鲜衣怒马的豪富子弟和金碧辉煌的车驾经过,多的是牛车,驴车,手推车,粗布衣衫的民妇,裹着臃肿大棉袄的汉子,以及到处乱窜的无知顽童。
被街道隔开的居民住所,胡同小巷交错连通,将一座座低矮房屋连接起来。若是有个青砖灰瓦、稍微齐整些的院子,那便算得是这一带的富人居所了!
那女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杜青。
她那蓬绿云似的青丝之下,面纱覆盖了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眸,极为光彩夺目。
发觉居然没有把杜青甩掉,女人显然颇为诧异,也有点焦灼起来。她四下里到处乱看,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路对面过来了个牵马的男子。
这男子一身黑衣劲装,箭袖短靴,修长身形飒飒风姿。他的长相很出众,有种阴柔的俊美,身上却无端散发出阴冷肃杀的气息。
这样一个人,却走在这种贫民区,十分招眼。然而他却又偏偏表现的极为自如,与周围环境诡异而和谐的合而为一!
他栗色的眸子漫不经心朝对面两人看来,那眼中明明平静无波,却让杜青莫名的感到一股子寒意。
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栗色的眸子直直地锁住了杜青。
一种被捕食者锁住的冰冷危机感袭来,她不由得寒毛直竖,暗自提高了警惕!
眼看双方越来越近,男子忽然将手中缰绳一抛,黑衣女人急忙足尖轻点跃起来接住,咯咯娇笑道:“谢啦!”随即翻身上马,一夹马肚,立即调头离去!
杜青大急,刚要去追,那黑衣男子却横刀过来截住了她的去路。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只用阴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杜青一番,随即开口,沙哑的声音简单粗暴的道:
“滚!”
“否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