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甚至说那个吐气如兰的神秘女人,真的叫这个汉族女人名字么?
以她的美貌,想来只有“萨红”、“塔拉”或者“娜仁”那类的名字,才配得上她罢?
马校尉嘴角牵出一丝苦笑。
自己怎么这样蠢。原来,真正的奸细是她啊……
原来,被他冤枉的杜峻,才是被北元奸细追杀的那一个!
马校尉悔恨的想着,沉重的身躯怦然倒地,意识和思想逐渐消失,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个他看不透、也想不明白的人世。
……
马校尉追踪杜峻身死的消息传来,北镇抚司的其他人只是惊诧唏嘘,唯独贺存瑁悲痛十分!
那是他贺家出来的人。是他贺四的义父,战场上两次救过贺老爷子的命!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知晓内情的李子翩和徐七,都不约而同的对贺四选择了隐瞒。
当杜峻背了黑锅,整个杜家都被清河县衙乃至顺天府严密监视起来,整个南北镇抚司都被惊动了,北司的李千户和徐七爷依然选择袖手默然,不参一言。
为什么?
当李子翩终于亲口向贺存瑁说出内情时,贺存瑁便是质问道:“李大人,请恕下官不能理解!您和徐七爷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披着黑貂裘的李子翩抄着手,好整以暇的答道:“因为你的脾气。”
“什……么?”
贺存瑁看着他那副淡定模样直来气!他有种很想过去给他一脚的冲动,看看这么个人会不会也有失措的时候?
“年轻人么,冲动也正常。”
李子翩慢吞吞地说道:“那份黄百户让子衿拿来的供状,你想必也看过了。就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开始都瞒着你?”
贺存瑁磨了磨牙。
小爷又不是你肚里蛔虫!
还有那个娘们儿唧唧的什么杜子衿。小爷不过揍了他几下,居然就哭了!
……想起杜青那张清瘦秀气的脸,以及上次擒拿他的事情,贺存瑁脸上表情奇怪的变了变。
“此案牵涉到九边图和辽东巡抚大营,北元这次图谋不小啊!”
一个带着便帽的老头儿此时拿着烟袋推门进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徐七爷,您来了!”李子翩躬身施礼。
来人正是稽查司千户徐七。他瞧了贺存瑁一眼,将烟袋在脖子上磕了磕灰,坐下来说道:
“咱们如今才只拿住了那个帮奸细混进城的皮毛贩子林俊杰,他家人外头被人胁迫,现在好容易李千户才诈他供出了实情!那个奸细,目前还不知所踪呢!”
“贺家小子你还真别不服气。要是你早先知道了,咱们还怎么指着林俊杰这块肉,去钓外头那条大鱼?”
徐七说着,咳嗽了起来。
贺存瑁赶紧上前给他捶背。这徐七爷是当差几十年的老锦衣卫了,北镇抚司上下弟兄们都很尊敬他。
不过……
“那你们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贺存瑁恍然大悟后,又开始迷惑了。
李子翩低头微笑不语。
看见李子翩抿着薄唇笑眯眯,贺四俊美的脸一抽打了个激灵,本能的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袭来。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徐七爷说道:
“是这么回事。如今咱们的探子发现了奸细的踪迹,之前引蛇出洞的计谋暂且作废了,这次咱们改为打草惊蛇!”
“咱们稽查和理刑联合办理此案。你,和理刑处的杜青两个,好好收拾打扮一下,往勾栏胡同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