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回想起那日方晗被人带走的情形,据周槐序所说那车里坐的正是云州城的新任督军程最,而纪书朗说程最是他哥。一个姓程一个姓纪,看似好像根本不可能啊。
......
说是告了上午的假,实则一整日都不见周槐序的身影。
不知他究竟去做了什么,而他所要做的事情令宜清楚也不是自己能置喙的。
冰雪初霁的时候其实最是冰冷,晚间散学时太阳落幕更是如此。
令宜和方晗结伴向学堂门口走去,算起来这还是她们相识到现在鲜有的并肩。
只是二人都沉默寡言,令宜不方便问,方晗亦是不想说。
“喂,小哭包。上车!我送你一程!”
门口赫然挺着一辆崭新的汽车,令宜眼尖一下就认出来这就是纪书朗昨日开的车。
显然,这车是他的“私有物”了。
他这人长得像是风流少爷,形式做派更是像。加上他好像和程最有些关系,令宜实在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便垂着头要装没听见。
“你别拒绝我啦,我真的是好心要送你回家。天这样冷,路又这样滑,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嘛。”
“让他送你一程也好,他这人没什么坏心。”是方晗开了口,她对吴慧芸欺负令宜多少也知道些许。想着让她同纪书朗做朋友,吴慧芸多少也能收敛些。
“就是!”纪书朗看方晗帮着自己说话,连忙应和道。
“你......为何不能和我一起?”
“小哭包你说什么呢,她自然是我哥派人来接了,我可不敢插手。”
他的车后面确是还挺着另一辆车,坐在副驾上的人令宜认得正是那日开枪的军官。她不免瑟缩一下,坐上了纪书朗的车。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纪书朗和程督军的关系,也实在是关心方晗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毕竟,一大早她就发现方晗的脸色差得很,人也是瘦了好多。
纪书朗压根没犹豫,见令宜坐稳踩了油门就走。
“住哪儿啊,小哭包?”
令宜蹙眉,“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哭包?”
“那你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只能这么叫了呗。”
“我......姓佟,佟令宜。”时间恍然过去一年,令宜在被旁人问起姓名时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脱口而出原先的姓氏,若是一切都照旧,她当还是姓佟佳。
“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挺好听的。”
春令宜画一,骤寒乃奇请。鲜少有人知道她名字的出处,也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就是比着周槐序的名字所取。
莲塘晨露爽,槐序午风柔。春日过后便是夏日,年年如此,岁岁如此。任凭朝代更迭,物是人非,也该是如此。
“好了,你快些给我指路省得等会儿找不到家又哭鼻子。”
“拐过这个弯,一直向前开就是了。”
他今日可没夹着雪茄,穿着一身中山装倒是有点学生模样,开起车来也一板一眼的挺稳当。
原本要走上一段的路程,搭上车便快了许多。
周府的门楣出现在眼前,正好门前是看样子刚逛街回来的秦佩兰。、
身后跟着好几个仆从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不断,她更是满面笑意,显然是出去买到了心仪的东西。
车停在周府门前时,秦佩兰还被莫名其妙地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哎哟”了一声。
待见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令宜,这才迎上前去,顺便还打量了一番跟着下来的纪书朗。
“昭昭啊,这位是?”
“伯母你好,我是......昭昭的新同学,我叫纪书朗。”
他倒是从善如流跟着秦佩兰叫的顺嘴,焉知道令宜的这个小字,除去她逝去的父母和周家夫妇就没人叫过。
此刻周母面上也显得有些尴尬,看看眼前的小伙子,转念又想起来自家不开窍的儿子。
于是秦佩兰大手一挥,朗声笑道:“原来是昭昭的新同学啊,这么冷的天送昭昭回来辛苦啦。要不......进来用了晚饭再走?”
“伯母......”令宜下意识就要拒绝,她和纪书朗也就才相识怎好让他进周家一道用饭。
话才开头,耳畔横插进来少年清脆的声音,“那就多谢伯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