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你刚才也说这位病人患的像是疫病,不知可有何推测?你以前见过类似的状况吗?”
刘慈点点头:“这些年来我常年在外游历,确实见过不少身患不同疫病的病人们。实不相瞒,就在五日之前,我发现在堂内的一个六岁上下的孩子经常上吐下泻,几乎水米不进。最开始我给他仔细看过之后,也以为只是痢疾,也给他开了几副药。可是这孩子在喝了药后,情况只是稍稍好转,过了两日却变得更加严重。且通过我这几日的观察,那孩子的病症甚至传染给了其他与他同住一屋,甚至时常一块儿吃饭的,我也不得不多想。刚才见这位病人也有了类似的状况,才怀疑郡主说的应该是真的。”
秦骁煜脸色大变:“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早早上报?要是这疫病在整个边疆城当中流传开来,你负得起这样的责任吗?”
刘慈对着秦骁煜拱了拱手,一脸无奈。
“世子有所不知,我刚察觉那孩子的状况不对,便立刻上报到了县衙。可谁知县令老爷不但不听我的劝告,还让官差把我给驱赶了出来。甚至那些官差还威胁着,若是日后我再信口雌黄,让百姓们为此事担忧,便要打我的板子。我只是区区一介大夫,哪里能和官府抗衡呢?”
秦骁煜听闻,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向自己的天灵盖。
“这县衙好大的本事,你主动给他们上报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敢威胁你?”
刘慈苦恼道:“若此事真如郡主猜想的,只怕就要立刻在城中进行戒严了。同时,还要在家家户户进行搜查,看看这传染源究竟是出现在何处。”
祝晚棠知道秦骁煜这回就算是被气死了,这疫病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好了,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安抚着。
“好了,你也莫要生气。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找到这传染源在哪里?”
说着,她转过头看着刘慈。
“刘大夫,既然你之前发现那孩子的状况不对,那你可知道传染的根源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刘慈却遗憾地摇了摇头。
“堂中有不少孩子,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吃住在一块儿,但有时也会去外头玩耍,我也不可能整日都盯着他们。”
祝晚棠想了想后,只能提出:“若是方便的话,不知能不能让我们去济幼堂查看一番?”
秦骁煜担心这疫病来势汹汹,而且以往遇到类似的状况,无一例外都伤亡惨重,担心此次的疫病若当真是从济幼堂当中传出来的,祝晚棠此刻前去必然会十分危险,连忙拦住了她。
”还是我去看看吧,你身子弱,就在这儿守着病人。若是有任何不妥的,我让人来跟你说一声就行了。”
“不行。”祝晚棠的态度却很坚决。
“若是查不到这传染的根源在哪儿,不仅仅是这些孩子,如今其实已经中招,但面上表现不明显的病人也会面临着危机,还是让我亲自去看看吧。看过后我才能放心。”
秦骁煜实在是拗不过她,想了想后,只能带上刘慈一起,准备先去济幼堂看看。
然而,刚才还和祝晚棠对着干的两位善仁堂的大夫却在此时突然推脱家中有事,要回去看看,此次就不与他们一起了。
秦骁煜微微皱起了眉,但当着祝晚棠的面也未曾拒绝,只是在两人走远之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侍卫招手。
侍卫连忙领命上前:“世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