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小孩儿,我已经五岁了,是大人了,而且,我有名字,我叫王豆豆。”
“既然如此,那王豆豆小朋友,你为什么要用弹弓打我?”秋影按捺住脾气,蹲下身子又拍了拍王豆豆的脑袋。
不巧,这正好中了他的命门,也就片刻,他直接撒泼打滚哭了起来,“爹爹和娘说,摸了脑袋就长不高了,长不高就娶不了媳妇了,你……你竟敢摸我的脑袋,我……我要去告诉我爹娘!”
到底是小孩儿,这跑起来也就一溜烟儿的功夫。
甚至秋影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好在,这时孙延恩走了过来,笑了笑,缓缓道:“豆豆这孩子就是调皮了一点儿,但本性不坏的,她是巷子里头那家馄饨店老板的儿子,清然,我记得你挺喜欢吃馄饨的吧,得了空,我带你去吃,至于秋影你的仇,一块儿报了。”
“这……自然是好了。”不知何故,叶清然说这话的时候竟多少有点心虚,甚至完全不敢抬头去看李允之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了颅顶之上那炽热的目光。
“咳咳!”孙延恩大约也感受到了这份尴尬,轻咳了两声后又扯了扯李允之的衣角,小声道:“差不多可以了,清然是我的朋友,你这样真的很不好。”
这……算是撒娇吗?
还是头一次瞧见李允之被噎成这副模样。
想起上一世孙延恩遭人陷害,无奈自戕身亡。
再看着眼前这一切。
叶清然再一次在心里感叹:重来一次,如此美好!
……
皇宫。
叶清然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风晚楹和李君墨的婚事也到了必须要提上日程的时候。
很明显,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
他们四目相对,托着腮帮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我说……要不我们干脆逃吧?旅行结婚这个词你有没有听说过,就说,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儿了?”
风晚楹努力挣扎了许久才冒出了这些话。
李君墨虽有些听不大懂,却表示可以尝试,“你确定……这么做行吗?”
“我觉得……应该可行吧!陆晏舟那人,我看着脾气还不错,而且应着我和清然的关系,他该是不会特意为难我,至于我长姐那里,她向来宠爱我的,更何况,咱们也不是不成亲,不过是换个形式,等离开了京都,我去找我的情郎,你去过你潇洒惬意的日子,岂不快哉?”
虽然好像有点儿听不大懂,但貌似挺有道理的。
“那……就依你所言吧!”远离京都,远离西庆,这是李君墨留给陆晏舟最大的体面了。
可想着或许此生很难再见尹水碧,他第一次有了不舍。
所以,万般犹豫之下,他还是打算去说声再见。
不想,他这刚到,便瞧见了陆晏舟。
“陛下,你怎么……”
陆晏舟轻笑一声,“风晚楹的那点儿小心思谁会猜不到,就知道你得过来和你娘道别,这不,我来这儿堵你了。”
若是如此说,李君墨这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那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拦着?”
“若我可以拦得住,自然是要拦的,可我看得出来,你去意已决,又何须再拦。”陆晏舟定了定神,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拍了拍李君墨的肩膀,“真要走啊!舍得我一人独守这江山?”
李君墨有点儿惊讶于陆晏舟的突然贴近,“认识这么久,怎么从来不知你竟是如此黏腻的人,行了,如果我再继续待在京都,你这皇位怕是很难坐稳了,虽说我不惦记你这位置,可却有不少人替我惦记着呢!”
“这话说的,若你想要,拿走就是!”其实所有人里,李君墨是最合适的人选。
“拿走什么?陛下,你让我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是搬去哪儿住啊!”尹水碧拎着大包小包出现,让李君墨心头为之一颤,“这是?”
陆晏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前你为了西庆,去了木须那么些年,如今,我又岂能让你们母子继续分离,我也知道如妃娘娘很是不喜这宫中的规矩,既如此,我便随意寻个由头,放她出宫,你以为如何?”
“什么,我能出宫?”尹水碧有些不敢相信,“陛下,你说真的,我可以走?不带反悔哦?”
李君墨也是少见亲娘如此欢呼雀跃的模样。
他很是宠溺的笑了笑,而后又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却明显表达了感谢。
其实李君墨自己也说不清这心里头是如何想的。
刚从木须回来的那几年,他确实一心想要夺取江山,可这大半年来发生的诸多事却让他逐渐放下了许多。
或许带着仇恨继续活下去才是真正的放不下。
这么些年,他一直被困着。
到了今日,是该放下了。
……
可有些人能放下,有些人却放不下了。
“所以,你想好了吗?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既然他们从未看得起我,那我又何必将他们放在心尖上,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叶清尘,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可以欺负的,我一定……一定会回来的。”